云浅听到楚远舟那一声厉喝微微一愣,浣玉有些担心的抓上了她的袖子,她看了他一眼,他却已风风火火地朝楚王妃居住的地方奔了过去。
云浅不由得一愕,心思在这一刻骤然幽深,恰好黄妈妈就站在她的身边,她那微愕且带着几分心事的样子,在黄妈妈的眼里看来就是心虚加害怕,黄妈妈在心里暗赞路竹料事如神,今日里云浅怕是要倒大霉了,而楚王妃这般便算是死在她的手里,往后她也解脱了。
黄妈妈看了云浅一眼,那双眼睛里竟有了一分淡淡的得意,也有几分不屑,早前见云浅那沉稳的样子,她心里还有些担心,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云浅看到黄妈妈这记眼神,心里的猜想在这一刻倒成了十足十,当下面上却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她大声唤道:“世子等等我!”
她的话一说完,便匆忙奔了出去,浣玉和书秀忙一前一后的跟了过来,她过门槛时险些绊倒,还是书秀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轻声道:“世子妃慢一些。”
楚远舟的脚程快,早已到了楚王妃的屋外,等云浅赶到那里时,楚远舟已坐到了楚王妃的床前。
云浅一进门看到楚王妃的脸色,不由得愣了一下,那张脸她前日来看的时候只是面如金纸,可是此时一看,便沉得已和死人没有半点差异,除了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之外,那郁郁的青紫之色,在这般夜色下看来实有几分怕人。
云浅奔上去忙替楚王府把了把脉,脉像已如游丝,楚远舟满是担心地问道:“怎么样?”
云浅还未回答,早前赶来的王大夫已在旁摇头晃脑地道:“王妃身子原本就很是虚弱,这些年来就靠那盆墨兰续命,此时墨兰离房,实是危险至极。”
“来人,将那盆墨兰抱来!”楚远舟大声道。
王大夫叹了口气道:“此时就算将墨兰搬来怕也难以续王妃的命了,世子请节哀!”
楚远舟的眸子里顿时有些火光溅出,他一把将王大夫拎起来道:“你胡说,我母妃不会有事!”
“这些话世子虽然不爱听,却也是事实。”王大夫叹了一口气道。
黄妈妈却已在旁抹泪道:“前日里世子妃抱起花盆时,老奴就告诉世子妃那盆花是王妃娘娘最为珍爱之花,让世子妃不要动,可是世子妃却不听,如今酿成这样的祸事,可如何是好!王妃娘娘素来良善,求上天保佑,千万不要让王妃有事,若上天能让王妃多活上几载,老奴愿拿老奴的命来换!”
她的这一番话说得无比的虏诚,在云浅听来却漏洞百出,可是再一细想,又发现里头暗藏很多道道。
浣玉的性子急,听到黄妈妈的话早就急了,她大声道:“你胡说八道,前日里世子妃前来赏花,世子妃身子弱抱不动花,让你帮忙搬花,明明是你手里不稳将花摔在地上,此时竟这般来污陷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