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度,可想而知。
众臣都清楚,法正绝非危言悚听,他们原本兴奋的情绪,因法正的这番话, 很快就冷了半截。
颜良却豪然道:“事在人为,朕相信,这世上就没有爬不上去的山,连孝直都认为梁口山无法攀爬,恐怕那鲜于辅也会这么认为,正因为这样,朕才要杀他一个出奇不意。”
说罢,颜良将目光转向了李严,郑重道:“方正,朕再问一遍,你可有这个胆量,你若敢请战,朕就敢答应你。”
众人的目光,纷纷的望向了李严,法正虽不明言,却在暗暗摇头,似乎在示意李严,不要求功心切,妄自冒险。
李严沉默了片刻,却奋然起身,慨然道:“臣追随陛下多年,正愧于没为陛下立多少功劳,臣此次愿舍生忘死,为陛下立此奇功。”
李严慷慨决然,他这回是决心已下,非要征服那看似不可攀登的梁口山不可。
“好!”颜良猛然站起,豪然笑道:“方正既有如此胆色,朕就给方正这个扬威天下的机会,能否攻下梁口城的重任,朕就交在的肩上了。”
“臣必赴汤蹈火,为陛下拿下梁口城。”李严神情刚毅,豪情领命。
决意已下,颜良遂叫李严密选五百精锐之士,准备从梁山口后面的万刃削壁,攀越而上。
为了掩盖真实的意图,之后的两天时间里,颜良又下令对梁口城,发动了几次强攻,以显示楚军正面破城的决心。
那鲜于辅则仗着梁口城的坚险,并以水龙炮防备楚军火药,顽强的挡下了楚军的几番强攻。
……
三日后,深夜。
颜良驱马离营,带着千余虎卫御林,借着月色,绕过梁口城,来到了山城后面。
未久,颜良抵达了那道山峰下面。
抬头举望,一道几近垂直的峭壁,仿佛刀削一般,巍然而立,一眼看不到顶点。
月光照在峭壁上,甚至还能反射出幽光,可见这峭壁不但垂直,而且甚是光滑。
峭壁之下,李严和他的五百敢死士,已集在完毕。
这些勇敢的将士们,他们身不着甲,只腰上别了一柄短刀,脚上的靴子,还有绳索斧钩等诸般工具,似乎都是专为攀登而用。
“陛下,臣的攀壁勇士,皆已就绪,请陛下下令吧。”李严慨然道。
颜良微微点头,策马来到从士卒跟前,郑重道:“你们都是大楚的好男儿,勇敢的去吧,去站在山顶上,往敌人的头上给朕狠狠的撒尿。”
颜良这粗犷的鼓舞之词,令将士令不但紧张的情绪得以放松,信心更是倍受鼓舞。
没有过多的言语,李严率领着五百将士,毫不犹豫的就开始攀爬起来。
颜良信心十足,跟随在侧的法正,却是有点忧心忡忡。
看着远去的李严,法正忍不住道:“陛下,这峭壁比臣想象的还要陡,实非人力所能攀登,臣以为,还是……”
“孝直无需多言,先看看情况再下定论不迟。”颜良打断了法正的劝说,眉宇之中,闪烁着某种自信的异芒。
法正却是不知,颜良何以来得如此的信心,认为李严他们一定能爬上了陡壁。
眼前的天子素有胆略和自信,法正自是知道的,但以往的那些出奇之计,好歹还是在人力气能掌握范围内的,但眼下这道几近垂直的峭壁,却似已越过了人力气能,天子却为何还能这般自信。
法正心中担忧,却也不敢多言,只能抬起头来,忧虑看着李严和他五百勇士,开始这惊心动魄,冒着生命危险的攀爬。
看着看着,法正眼眸中的忧虑渐消,取而代之的,却是难以名状的惊讶之意。
法正惊奇的发现,那五百勇士,竟似如壁虎一般,在峭壁上缓慢,却顺利的一点点上攀。
而且,他们的技法甚是独特,哪怕只借助微微突起的一块岩石,他们就能轻易的用手指和脚尖托起身体的重量,不断的向上移动。
“这些人,他们怎么能……”法正又是激动,又是惊喜,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急是望向了颜良,想要寻求答案。
这时,颜良才淡淡道:“其实早有数年前,朕就预料到伐高句丽之战,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形,所以从那时起,朕就命方正暗中的训练了一批善于攀岩的士卒,以备不时之需,不过朕也没有想到,几年前的准备,今天竟然真的能派上用场了。”
颜良以极其平静的语气,道出了其中原由。
这也是当日帐中议事时,他为何将目光转向李严,对他充满期许的原因。
得知了真相,法正惊得是目瞪口呆,他再看向颜良的目光,已满是惊叹与敬佩,如视神人一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