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草留在表面,楚军根本不需要把火箭费力的射到山崖,他们只需把山麓点起火来,火势便会迅速的向山崖上蔓延去。火势熊熊,黑烟滚滚,整个麦积崖都为烟火笼罩,仿佛变成了一个大蒸笼。那燃烧的滚滚黑烟,令本就嗓子眼干到冒火的秦军雪上加霜,而当楚军的火箭射入秦营时,秦军连灭火的水都没有,只能用苫布或者衣服来扑火。面对着楚军近乎于蹂躏似的“卑鄙”战法,曹彰也已经失了分寸,根本不知如何应对。围困进入第五天,徐庶判断山的秦军,军心已然瓦解,遂建议文丑即刻发动进攻。文丑早就忍耐已久,等的就是徐庶这句话,一声令下,三万楚军先锋军倾营而出,直扑麦积崖。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文丑扬枪一指,厉喝道:“给本将杀上崖去,杀光贼军,活捉曹彰小儿——”号令传下,吃饱喝足,蓄势已久的楚军将士,如饥饿已久的野兽一般,四面信八方的从各个方向,对麦积崖上的秦军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正在军帐中苦恼的曹彰,得知楚军进攻的急报,急是策马赶到了营栅一线。“吁~~”勒马之时,曹彰倒抽了一口凉气。此刻,山下的楚军借着黑烟的掩护,已经冲上了半山腰。每一个楚军战士,都“奢侈”的用沾水的湿布裹住了口鼻,防止被烟火熏呛。整个麦积崖四周,已是飞箭纵横,杀声震天。楚军从五面齐攻,对准了秦军的五处营门,发起了激烈的进攻。铁甲森森,那漫山遍野扑上来的楚军人潮,如同一片片巨大的黑色海浪,一浪接一浪的拍打着秦军这块孤立的礁石。“顶住,给本王顶住,弓弩手放射,狠狠的射杀敌贼~~”曹彰挥舞着长刀,暴咆如雷。正处在煎熬中的秦军,面对着楚军的进攻,仿佛内心的痛苦,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发泄的通道,于绝境之中,竟是发起了疯狂的反扑。秦营处,秦军弓弩手,忍着烟火的熏呛,向冲上来的楚军疯狂的放箭,在秦军猛烈的打击下,楚军进攻的势头稍有抑止。楚军仰攻本就不易,而山坡上的树都已被砍掉,草也被烧了个干净,使得秦军的弓弩手获得了良好的射界,在他们疯狂的箭射下,楚军第一波的强攻,生生的被逼退。文丑也怒了,当即下令退下的将士重组,继续发动不间断的猛攻。隆隆的战鼓声中,一排排的楚军高举着盾牌,顶着如雨的箭矢奋勇向下,一人倒下了,后面的人毫不犹豫的就顶上去。与此同时,楚军的硬弩手也在不停的放箭,以压制崖上敌军的箭袭。激烈的交锋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楚军和秦军都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从山顶到山坡,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的尸体,流淌的鲜血如同一条红色的巨大地毯,血与火涂满了整个麦积崖。楚军损失虽重,但文丑的优势在于兵多,一波人倒下了,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再调一波精力充沛的预备队上去。而曹彰的兵力数量却有限,而且士卒被干渴折磨已久,眼下的作战完全是在凭着求生的本能。意志力的潜能,固然可怕,但秦军终究只是血肉之躯,意志的烈火燃尽后,取而代之的,则是**的崩溃。在楚军的猛攻之下,秦军的意志,终于彻底瓦解。精神崩溃的秦军,连手中的长矛也拿不动,弓弩手则颤抖到连弩机也无法扳动,被冲涌而上的楚军,无情的砍掉脑袋。冲天的怒吼声中,西面的营门已被楚军突破,大批大批的楚军,如潮水般冲涌入秦营。“大王,快下令突围吧,再不下令就没机会了,咱们都要死在啊——”副将劝言未尽,却被飞来一箭射中面门,倒在了曹彰的身边。曹彰的精神也崩溃了,他清楚,麦积崖的失守,街亭的失守,已成定局。“本王不能死,我还要回去,我要活着去见父皇!”曹彰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旋即咬牙大叫:“突围,全军突围——”……街亭以东,二十里。那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在大道上疾行,“楚”字大旗,迎风傲然飞扬。颜良举目远望,但见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开阔,他知道,大军离街亭已经不远了,他的十余万大军,很快就要穿越陇山。“不知街亭战事如何了?”正自神思之际,一骑斥候从西飞马而来,直抵颜良御驾之前。“启禀皇上,骠骑将军捷报,街亭已于昨日攻克!”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