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主营险峻,但因刚刚被发现不久,内中兵力有多少,无法有准确的判断。
光凭七千精兵,能否强攻下这座营垒,马谡并无必胜的把握。
经过一番思索后,马谡很快想到,如今黑夜能见度极差,自己固然不知对方兵力多少,那么对方自然也看不出己军兵马的多少,马谡决定利用一点。
于是当他率军抵在别营山下时,立刻下令军士们多点火把,人手两支,马头上还要挂上一支。
转眼之间,黑夜里就亮起一条火色的长龙,星星点点无法计数,乍一看去,似乎有几万兵马一般。
马谡没有想过偷袭,因为秦军的兵营险要,他带的兵马又不多,勉强偷袭未必能打得下来。
他的想法是,利用这一疑兵之计,造成大军突袭的假象,迫使秦军陷入混乱,这时他再趁机进攻,如此一来,即使敌众我寡,也能趁乱取胜。
黑夜中,楚军突然的逼近,很快就惊动了敌营,秦营中一时鸣锣示警一声响成一片。
此时的吴质,已然解衣而卧,迷迷糊糊的差不多就要进入梦乡。
自楚军围山以来,吴质所在的别营,一直没有被楚军注意到,故连日以来,此间都没有遭到攻击,俨然如置身于战事之外一样。
如事安全的环境,使得吴质的精神渐渐松懈,从一开始的和衣而卧,到最后干脆解甲而睡,图个舒坦。
帐外的锣声,很快将吴质从半睡半醒中惊醒,为将的本能,使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急是腾的从榻上跳了起来。
“将军,大事不好,山下有几万楚军杀来了!”一名副将闯进帐中,冲着吴质惊叫。
吴质心头一震,急是手忙脚乱的披挂而出,策马直奔营栅而去。
驻马俯视山坡下面,吴质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见那密密麻麻的火光,漫山遍野而来,一眼望去,耀如漫天繁星。
“难道楚军竟是全杀向了我这里不成?”吴质面露惊色,当场就慌了。
“将军,楚军就要攻上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副将们也惊慌失措。
吴质眉头暗皱,暗暗咬牙:“该死,这个自作主张的梁王,真是害苦本将了。”
此间秦军只有不到三千,营垒又远不如主营险要,楚军若是倾军而来,吴质根本就没有信心守住。
“杀啊,杀光敌军!”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山下的楚军呼杀之声大作,如潮的喊杀声,直震得秦军胆战心惊。
吴质沉吟片刻,拨马喝道:“撤退,全军速速弃营,从另一侧撤退——”
号令一下,左右副将们皆是一惊,一人道:“梁王命将军守此暗水源,将军若不战而退,岂非违了梁王将令。”
“陛下给咱们的旨意是在街亭当道下寨,梁王已先违逆圣旨在先,本王只是为陛下保存实力而已,何来违令之说。”吴质给自己找了借口,勒马便走。
三千秦军从另一侧打开营门,抢在楚军攻山之下,急匆匆的弃营而去。
山坡下的马谡,并不知山上秦军已撤,他感觉虚张声势已经差不多了,便下令全军齐出,一鼓作气攻上敌营。
当憋足了劲的楚军将士,杀气腾腾的杀上山时,却才惊讶的发现,整个敌营已是人去楼空,那些胆小的秦军,竟是被他们的虚张声势吓得,直接就弃营而逃了。
马谡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取了这座别营。
入得敌营,马谡四下探察,很快就发现了暗水源所在,当即便下令军士们一起动手,将水源堵截,同时飞马派人去向文丑发捷报。
……
天明时分,麦积崖秦营。
曹彰如往常那般,天色未明,众将士还在熟睡之时,曹彰已经睡醒,准备一早的巡视。
清早起来,曹彰第一件事,自然是盥洗。
亲军将昨晚就备好的一盆水端了起来,曹彰两下便把一盆水用尽,他用毛巾擦了擦脸,向旁边的亲兵示意,再去换一盆清水来。
等待的这会功夫,曹彰倒背着手,来回的在帐中捏着下巴踱步,琢磨着将来的作战计划。
正自神思时,就见适才那名亲兵,慌张的从外跑入了营帐,手里边拿着一只空盆,脸上表情扭曲。
那亲军一入营帐,便惊叫道:“大王,大……大事不好了!”
“本王在思考要事,什么事这般惊慌失措?”曹彰瞪眼喝道。
“水,水断了!”
曹彰先是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水断了”是什么意思。
迟疑了瞬间,曹彰的脸色蓦的剧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