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杀来之敌,数量众多,攻防有序,分明是精锐之师,哪里可能只是山贼。
观此敌势,乐綝心头一惊,暗忖:“难道这些敌贼,当真是楚军不成,可是,陕县明明固若金汤,这些楚贼是怎么杀到这里来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乐綝惊骇未解时,迎面处,黄忠已纵马舞刀,挥斥着他的虎狼之师,如潮水般灌涌而至。
奔得战马的黄忠,更是威不可挡,一骑当先,如切菜砍瓜一般,收割着敌卒的人头。
乐綝不及惊诧时,黄忠已率军杀至,手中长刀如电,直奔乐綝而来。
“区区一老匹夫,也该在本将面前逞狂,我看你是嫌自活太久了!”乐綝深惧其父刚勇高傲之心,眼见老须发皆白的敌人老将杀来,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雄心傲气的乐綝,低喝一声,毫无所惧,纵马舞刀,迎击而上。
两骑战马,如电光一般撞击,手中长刀各自挟着猎猎风声,呼啸撞上。
就在交手前的瞬息间,乐綝蓦见眼前光影一闪,那明明就在眼前的敌手,却忽然间消失了。
而就在他失神的一刹那间,那正面消失的战刀,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斜向扫荡而至。
“这老匹夫变招竟如此之快,这怎么可能……”乐綝心中大骇,眼见刀锋斜向袭来,只有本能的举刀相挡。
可惜,为时已变。
武艺绝顶的黄忠,使出的致命杀招,又岂是乐綝这等武艺微末之将,可以抵挡的。
就在乐綝战刀尚未举起时,那明晃晃的刀锋,已如死神的獠牙一般,电闪而至。
噗!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上半空。
那喷血的尸体,晃了几晃,旋即栽倒在马上。
五虎上将,一刀毙敌。
阵斩乐綝的黄忠,威如神将,纵舞着滴血的战刀,直扑敌群而去。
那些原本就惊惶的曹军,亲眼目睹自家主将,竟被一刀而毙,残存的斗志,转眼土崩瓦解。
数千曹军,望风而退。
黄忠和他的将士,扑涌而上,肆意扫荡狂杀。
一场突袭之战,此时已是演变成了屠杀。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正午,当日过中天之时,弘农城中的曹军,已是死的死,逃的逃,被消灭一空。
弘农四门上,皆已飘扬起了大楚的旗帜。
黄忠傲立城头,远望着逃溃的敌人,兴奋的狂笑:“大王,老臣不负重托,弘农城,黄汉升给你拿下了!”
……
五十里外,陕县。
城外处,颜良驻马而立,冷视着敌城。
四万大楚将士,已列阵于陕县东门之外,准备发动又一场强大的攻势。
东门城墙下,已是尸横累累,鲜血已将城前数十里的地面,统统都染成了血腥的赤色。
“大王,黄老将军离开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极有可能已遭不测,再空等下去于我军不利,请大王下令攻城吧。”
颜良的身边,甘宁沉声进言,满脸的凝重。
左右诸将,神色皆是一派沉重,似乎都以为,黄忠军团已迷失在了枯纵山中,眼下想破敌城,唯有强攻一途。
这也难怪,从黄忠离开到现在,已过去了将近半个多月,这个时间比预想的足足多了近一倍。
如此长时间没有音讯,也难怪大多数人,都对黄忠的突袭之军,失去了信心。
唯有颜良,却一脸平静,只淡淡道:“再等等骂,本王不相信黄汉升会那么容易失败。”
甘宁心中焦急,忙道:“可是,大王,我……”
他话未言尽,一骑斥候飞奔而来,直抵颜良驾前。
那斥候满脸惊喜道:“启禀大王,黄老将军刚从弘农发来捷报,他已率军攻陷弘农城,阵斩敌将乐綝,杀敌三千,大获全胜。”
斥候之言,如星火一般,瞬间点燃了所有人沉寂的热血。
“黄老将军成功了,他竟然成功了!”惊喜过望的甘宁,已忘了刚才担忧,早已狂喜难抑。
左右诸将,无不是欢欣鼓舞,兴奋到热血沸腾。
唯有颜良,却平淡如水,只微微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而他的内心,却亦是澎湃不已,暗赞黄忠果然不负他重望。
当颜良这边激动兴奋时,城头上的乐进,却正不屑的俯视着城下的楚军。
“颜贼,你攻城失利了多少次,还不甘心么,哼,有我乐进在,你就休想再西进一步。”乐进冷笑一声,满脸傲然。
正当这时,忽有亲兵匆匆而来,送一道弘农而来的急报,惊恐的奉上。
乐进随手接过一看,霎时间,惊到目瞪口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