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弯来,理解不了颜良如何远攻幽州。
愣怔了半晌,贾范方才回过神来,这才明白了颜良这“异想天开”的惊人战术。
“从徐州走海路攻打幽州,这……这可是前无古人之事呀。”贾范颤声惊叫,一脸难以置信。
颜良却冷笑一声,傲然道:“本王就喜欢做前无故人之事,你大可不必惊诧,当年本王就曾从应天发兵,从海路偷袭过下邳,本王的海船远洋大海,绝没有问题。”
经这自信之语的提醒,贾范猛然间想起了先前听闻之事,贾范又仔细一想,当初那伊藉出使辽东时,所乘坐的海船,确实与寻常的船只似有不同,或许正是因为这特殊战船的原故,所以楚国的战船,才不用担心为海上风浪颠覆。
想通了此节,贾范的疑虑之心,旋即大减,而且很快就兴奋起来。
“不想大王竟有如此胆略,倘若此计能成,那刘备必遭受重创,想来再不敢犯我辽东矣。”贾范兴奋的说道。
看起来,贾范已是相信了颜良的战术。
颜良便哈哈一笑,欣然道:“计策已定,你就速速派人还往,转告本王的意思,只要公孙伯健能将燕军拒于辽东,拖延个数月,为本王登陆幽州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刘备那厮就必会为我们联手所败。”
贾范大为欣喜,对颜良又是几番拜谢,感激涕零。
当下颜良便又安抚了他一番,遂叫将贾范送往馆舍休息,待之以上宾之礼。
“大王,臣以为大王海上袭击幽州,解辽东之危者,实为不妥。”贾范前脚刚出殿,田丰后脚步进言反对。
田丰忠言进谏,颜良并不奇怪,却也不先答,只先屏退众臣,只留下几员心腹的机密重臣。
大殿之下,群臣很快散却大半。
这时,颜良才淡淡笑道:“本王此计有何不妥,元皓不妨说来听听。”
“其一,公孙康反复无信,不值得我大楚为其劳师远征。其二,从徐州海路袭击幽州,颇有风险,况且番俭袭下邳后,刘备必已有所防备,就算我军能由海路顺利的进至勃海湾,倘刘备在沿岸稍设防备,我军岂非就要无功而返,徒费钱粮也。”
田丰一番慷慨之言,在场的重臣中,不少人都点头附合。
纵然似贾诩、许攸这等绝顶谋士,虽然没有明言反对,但看那意思,都似乎暗附田丰之议。
“尔等以为,本王真的打算去救公孙康那小子吗。”颜良冷哼一声,不屑道。
曾经的历史中,公孙康的儿子公孙渊,曾诈降于孙权,诱使孙权派使团前往辽东,结果却杀了孙权使者,夺了其财货兵马。
公孙家有着反复无信的基因,儿子如此,孙公康自然也是如此,颜良可没孙权那些傻,白白的替公孙康出头,当那冤大头。
田丰一听,却有些困惑了,不解道:“大王既不欲救公孙康,那方才许诺那贾范,海上出兵袭击幽州之事,莫非也只是敷衍不成?”
“海上出兵的战略是真,但本王要袭取之地,却非幽州。”颜良刀削的脸上,闪烁着几分诡秘,说话间,已起身走下阶来。
田丰及其余重臣,尽皆茫然糊涂,不明白颜良究竟何意,既然不去袭击幽州,那海上出兵又是为何?
在众人茫然的目光注视下,颜良步下殿前,走到了侧壁所悬的大地图前。
“袭击幽州,援救公孙康,只是借口而已,本王是要打着这个旗号,去攻取这里。”颜良抬起猿臂,手指重重的往地图的右上角一点。
众人寻着望着去,却见颜良所指之地,正是辽东所在。
攻取辽东!
田丰等众臣的脑海中,瞬时间如闪电般闪过这四个字,所有的脸上,均是换上了一副震惊的面孔。
唯有庞统,却只捋须微微而笑,似是对颜良所说的惊人战略,早有所料。
这也难怪,众臣之中,颜良唯与庞统单独谈过攻取辽东之事,也只有庞统懂得颜良的心思。
“大王要从海上出兵,攻取辽东?”田丰惊愕的相问,声音都有些颤抖。
颜良走回王府,昂首道:“正是如此。本王早想过,欲灭曹刘二人,没有强大的骑兵是不行的,本王唯有攻取辽东,夺取产马之地,才能建起一支强大的骑兵,然后再南北夹攻,将刘备一举铲灭。”
时机差不多已成熟,颜良把他酝酿了大半年的战略,终于公然道与了众臣。
大殿之中,顿时一片惊哗,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攻取辽东虽有可夺得产马之地,但从海上发兵,远过大海去辽东,大王的这个战略,未免有过太过冒险了吧。”田丰唏嘘劝道。
颜良却冷笑一声,豪然道:“本王自起兵以来,若没有冒险出奇的精神,又如何能打下今日的基业,风险越大,收获越大,此番之险,本王是冒定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