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爷这是吃了什么不消化?
爆竹声声辞旧岁,蛇年完了是马年。转眼便到了新年,只是这个年。沈默过的着实不算痛快,虽然后来和若菡和了好,却总是有些别扭,他感觉若菡现在对肚子里的孩子。看的比自己还重,所以才根本不关心自己的感受,还瞎冤枉自己。
偏偏他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不会跟若菡说:“我感觉自己被冷落了。”便一直闷着。可老闷着也不是个事儿,便决定出去转转,散散ち。
不过苏雪那里,他是决计不会去了。‘不然道理就不站在我这边了。沈默愤愤想到,也不知是哪国的逻辑。
唐代有个心理阴暗的和尚,叫王梵志的,曾经写过一首诗道:‘他人骑大马,我独跨驴子。回顾担柴汉心下较些子”意思是,当你感觉自己混得很惨时,一定要找找比你混得更惨的,这样心里才能平衡些,不至于走极端。
沈默本着这个想法,不去找王用级。归有光之流,他决定舍近求远。去找戚继光耍耍”因为要评选苏州城一月份的悲情男冬,戚将军一定会高票当选。所以沈大人寻求心灵疗伤的人选,非他莫拜话说当日戚将军被夫人追得走投无路。只好从桥上跳水,游了好几里。才爬到一艘小船上,想让人家把他送出城,却被人当成坏人撵下水。没办法,只好爬到岸上,勉强支撑着走到城门口,却已经关门落锁了。
寒冬腊月的,他浑身水淋淋。湿漉漉,饥寒交迫,孤独无助。却又不愿让人看到自己凄惨的模样,所以谁家也不去,哆哆嗦嗦裹着床草席子,准备在城墙根下格一晚。
后来若不是铁柱寻了来,未来大明朝的战神,可能就真成了卖火柴的小女孩。
如此一番折腾,饶是他身强体壮。也还是得了重伤风,大年三十都高烧不退。声嘶力竭喊胡话道:“夫人。对不起,饶命啊,夫人”
时间军中不忿者众多,大家都觉着戚夫人太过分了,哪有这样的凶恶婆娘呢?他的属下将领更是深深忧虑,这件事会不会对将军的威信造成损伤,从而影响部队的战斗力?竟然把戚将军怕老婆的事情,提高到了战略高度上讲。
诸位,不要说我诋毁民族英雄。不信可以去找戚继光的墓志铭看看。他的悼词作者,生前好友汪道昆。在追巾戚继光的丰功伟业时,对戚夫人的所作所为记忆犹新道:‘御人露诸姬多子状,日操白刃,愿得少保而甘心下一章一定有哈。(未完待续我是分割符官居一品vip章节目录第四五六章男女战争四沈默带着点补品,便溜溜达达到了戚继光的军营里,戚将军毕竟是习武之人。将养了几天,已经可以下地,可以喝酒了。
难兄难弟见了面,弄上几个小菜、烫上一壶好酒,叫上几个陪酒的属下,便边喝边聊起来。大过年的。不说公务,只捡些荤段子、黄笑话说,说来说去,却如何也绕不开戚将军的遭遇,一个属下愤愤道:
“有道是‘男儿本色”哪个男人不好色?怎么到了将军这里,就成了老大的罪过呢?”
“瞎说”戚继光披着袍子,十分郁闷道:“我戚继光以身许国。死而后毛,岂是那种贪花好色之徒?。
“都是自家兄弟,还说那些空话干什么?”沈默斜靠在床榻边,烤着火道:“圣人都说,食色性也”好色那是男人的天性,金屋藏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真不是那么回事儿!”戚继光郁闷道:“我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说着望着欢快的火堆,轻声道:“大人应该知道我是将门之后。”
“那是,听说你个岁就是四品将军了。”沈默笑道:“我十岁的时候,裤子还露着**蛋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那不是元敬的功劳”戚继光正色道:“是先祖用生命换来的。”说着便自陈家史道:“先祖讳祥,当年太祖爷出漆州、进定远之时,便成了他的亲兵,跟随太祖爷东征西讨,为大明的江山基业,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平素从不自夸。今日打开话匣,便一下子说到了一百四十多年前。
饮一口烈酒,戚继光沉声道:“洪武十四只,先祖随同大将傅友德、蓝玉率军远征云南,一路所向披靡,大获全胜,却在昆明城下不幸阵亡。太祖爷知道消息后,十分的难过,便下圣旨,‘授先祖之子为明威将军,任职登州卫指挥金事,世袭罔替!至今已经传了七代人。”
所谓世袭罔替。就是说只要大明不完蛋,或者这家人还有后,这个将军的位置就是他们戚家的。但是如果不幸无后,这份祖先传下来的荣耀,便会戛然而止。
“如果我戚家的世袭断送在我这里”戚继光摇头叹息道:“将来怎么见九泉下的父亲?怎么面对列祖列宗?”世袭的荣耀,背后是沉重的枷锁,让钢铁汉子戚继光,也被压弯工腰,学着人家养起了小妾,这话沈默信,因为他看戚继光的那两个外室,其容貌姿色还不够给戚夫人提鞋,当时他还心说,戚将军的审美区间够宽广的,吃得了鱼翅。也咽得下粉丝。整一个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家戚继光纳妾,不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而是用来传宗接代的。
“这理由确实站得住脚。”身为男人,沈默完全支持戚继光:
“我觉着,你得把这个理由跟嫂夹人好生谈谈,她应该会理解的说着拍拍他的胳膊道:“大过年的她一人在家里,肯定很难过”身为长官,他却有促进属下家庭和睦的义务。
戚继光摇摇头道:“那女人那般羞辱我,这日子没法过下去,我毛经决定了,要”
“可不能休妻!”沈默赶紧阻拦道:“她是四品诰命,你得先报吏部批,要知道,大明朝的诰命夫人,还没被休过一个呢!那样的话。这人可就丢到北京去了。”
“大人想到哪去了?没那么严重”戚继光苦笑道:“我不过是想着。得想个法子教教他,重振夫纲罢了。”
听这个,那些将领便纷纷聒噪起来,七嘴八舌的献计献策。有人大嗓门道:“大人,你老婆太不像话,这种老婆把她给宰了算了!”
“休都休不得,还宰了!”旁人骂道:“你有没有脑子。”
“那就算不咯嚓了,也得收拾她一顿,让她知道咱们将军的实力!”那将领大声道:“不如大人把她叫到军营来,然后我们大家刀枪剑戟一起上,吓唬吓唬她,要是再敢嚣张,就打!”
戚继光听了很心动,一发狠,说道:“好!就这么办!”便一拍桌子道:“戚严,你母去,不管用什么法子,把她叫过来!”
戚严小心翼翼道:“将军,这样不好吧?夫人纵有不是,也是您的结发妻子,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的打打杀杀?”
直看热闹的沈默道:“振一振夫纲是应当的,可千万别伤着人。”
“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戚继光道:“不伤她就走了。”
戚严出发,众人继续喝酒,到了过午时分,哨兵急匆匆进来,禀报道:“夫人来了!”
“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