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的对手?
姚老根倒不是怕死,在军队之中混了这么多年,还能活着回家,他已经见惯了生死,让他气愤的是,这一次朝廷竟然发布的是全员******,十四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他一家四个男丁,全数都在这个范围之内,最小的儿子今年刚刚十四岁,即便自己向着官长如何哀求也无济于事,哪怕自己脱下衣服,露出浑身的伤疤,来展示自己对大秦的贡献,换来的只是军官无情的马鞭。
去,或者死!
这便是朝廷给他们的选择。
姚家四个男人挥泪告别家人,在妻儿们的泪水滂沱之中,拿起武器,走出了家门,在整个村子的哭声之中,汇集到人流之中。
家里唯一一套皮甲,自己套在了十四岁儿子的身上,虽然有些大了,但总胜过没有,而整个队伍之中,像他这样还有一套皮甲的人,廖廖无几。大家穿着单薄的衣裳,扛着简陋的武器,便开始前进。姚老根注意到,这支队伍之中,甚至没有弓箭兵,没有弩兵。
作为一名老兵,他对这场战争根本不报任何希望。
“不管怎么样,到时候一定要保住小三活下来!”他召集了两个大儿子,对他们道。老大老二都已经成年,娶妻生子,就只有老三还是一个娃娃啊!
深一脚浅一脚在泥地里走着,草鞋被提在手里,打着赤脚,这样反而走得更轻松一些,不时有人跌倒在地上,引起阵阵混乱,这哪里像是一支军队,这就是一支逃难的难民啊!
手里紧紧地牵着小儿子,姚老根完全处在一个麻木的状态之中,老大老二一前一后,紧紧地护在他们身边,以防走散,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家人聚在一起,什么时候都能有个照应啊!
终于传来了长官们下令休息的声音,所有人都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寻着一个稍微干燥的地方,或坐或躺,一个个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希望。
“休息半个时辰,用饭,然后上路。”骑马掠过的军官大声吼着。临出发前,每个人发了大约三十斤的干粮,这是他们在路上的消耗,郡守说,只要到了咸阳,就会有大碗酒大碗肉来供应他们这些勤王的勇士,但姚老根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骗局。如果现在各地都在像他们这样向咸阳集中,等到了咸阳,不知道会汇集多少人,咸阳能有多少粮食,怎么可能让每个人都吃饱,只怕到时候,连粮食的供应都成问题。
因为这些经验,所以姚老根对于自己一家人的粮食,控制得极严,不像其它人那样,吃起来完全没有节制,因为春雨连绵,行进速度大大减慢,原先的计划已经被打破了,不少人的粮袋之中,已经剩不了多少,只怕还走到咸阳,粮袋就会空了。
姚家四口人,现在还只吃掉了一半的供应,虽然每天都没有吃饱,但他们却还有余粮。
从口袋之中掏出一个面饼,撕了一半递给小儿子,又将另外一半一分二,给两个大儿子一个一半,他自己,却没有吃,只是将刚刚撕过面饼的手放在嘴里舔了舔。
“阿爹,你吃!”小儿子从自己的面饼之上撕了一半递给父亲。
姚老根慈爱地摸着小儿子的头:“你吃吧,阿爹还不饿。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亏空了,不然会落下病根儿的。吃吧,快吃了休息一会儿。一会儿还要赶路呢!”
懵懵懂懂的老幺三两口便将半边面饼吞了下去,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这点口粮,也只能勉强解饥而已。吃完饼,将头枕在姚老根的腿上,很快便睡了过去,抚着小儿子的头,看着那杆比他高了太多的长枪,姚老根长叹了一口气。
几个儿子都睡着了,姚老根却睡不着。还能活着回家么?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想这个问是,跑?他不是没有想过,可逃跑的后果,这一路之上,不时便有血淋淋的人头被那些骑着马的官军提着来回示众已经昭示了后果。
看着身前不远处的一洼水,姚老根一筹莫展。
水洼里的水突然荡漾了起来,一圈圈水纹向外扩张,姚老根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猛地一把推醒了小儿子,就在小儿子擦着眼睛的同时,姚老根听到了如闷雷一般的震颤声从远处传来。
大队骑兵来袭!
(刚刚开学,工作太忙,成天都在下面学校跑,实在没时间写,今天就这一章了,抱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