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已经一日强过一日,现在二十万大军横扫秦国南部,未来与汉国争霸天下的局面已经清晰可见,柳安当然想更上一层楼,只有站得更高,才能看得更远,才能更好地一展自己的才能,作为一个地方豪强地主的儿子,柳安深知,只有有权,才能活得滋润,只能有权,才能荫及子孙。
而有权,除了必要的才能之外,良好的人脉关系自然是不可或缺的,柳安对于自己的才能有着绝对的信心,但如果没有贵人相扶,又怎么可能向上一步一步的爬呢?以前在毕轩手下,毕轩看重才能,自己便展现那一面给他看,可当时在毕轩的手下,不比自己差的人可也多得很,但战事结束,当上彭城守将的却是自己,而且是越级晋升,这里头除了才能之外,自然便是其它的东西了。
眼下范拙出现在眼前,这可正是抱大腿的机会,怎可错过?
已经送到范拙房内的大厢的金银珠宝,娇柔可人的美女,以及这席面之上的山珍海味和众人的阿谀奉承之词,都让上大夫范拙喜笑颜开,这位彭城守将是一个可人,本来以为毕轩提拔起来的人,一个个都像毕轩一样,是那种古板的将领,不想这位可是善解人意,的确可以重重地提拔一下。这样的人才,当一个彭城守将可真是屈才了。或者接下来可以将他弄到郢都禁卫军中去,自从毕轩当了郢都禁卫军统领,大行整治,自己以前塞的那些人几乎全部赶了出来,眼前这位柳安要才有才,要心思有心思,又是毕轩的旧部,自己想个法子将他塞进去,想来毕轩不会反对,这样自己在禁卫军中,便又有了可以得用的人了。
想着这心事,范拙更加开心了,频频举杯,酒过三巡,已是颇有酒意了。而柳安,也从范拙的话里话外听出了那一层意思,几乎是大喜若狂,去郢都那个繁华的地方任职,又岂是在彭城这样一个穷困的地方可比的,而且当上了禁卫军的将军,天天在王上,首辅,太尉跟前晃悠,更上一层楼的机会便大增。当下更是连连举杯奉迎,奉承之词,几乎要将范拙淹没。
就在一片纸醉金迷,靡靡之音弥漫全场的时候,几声剧烈的爆炸之声突然传来,整个大厅似乎都摇晃了几下。
已经喝得五迷三道的范拙不明所以,大着舌头笑道:“这离过年还远着呢,怎么就放起烟花来了?”
范拙不懂,但大堂之内的将领们却都听得出,这哪里是烟花,这明明是手雷爆炸的声音,听这声音,还不是他们自己军队所拥有的手雷。所有的将领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也就在此时,城墙之上,示警的钟声连绵不断地响了起来。
哗的一下,柳安脸上的潮红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苍白,“敌袭。”他厉声叫道:“来人,保护范大夫安全,其余的人,随我走。”
柳安倒也不愧是毕轩提拔起来的将领,虽然向上爬的心思浓得很,做人城府甚深,但才能也不可否认,从大厅到将军府门口短短的一段距离之内,已是分派完了所有的任务,一个个将领飞快地应命,出府上了战马,向着自己的该在的地方飞马而去,而走出府门之时,柳安的卫队也已经集中了起来。
“去城墙!”柳安大声下令,翻身上马,带着百余名亲兵,飞快地向着城墙方向奔驰而去。
刚刚走到大街之上,迎面,一群黑衣人已是出现在了柳安的眼前,对面的黑衣人二话不说,手一扬,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便飞了出来,看着那些黑乎乎的玩意尾巴之后燃烧着的星星点点的火光,柳安大惊失色,那是手雷的引线在燃烧。
“手雷!”他大叫一声,整个人从马上纵身而起,向着街道一边的房屋猛扑过去,哗啦一声,他撞碎了窗户,落进了屋内,一连几个翻滚,人还没有爬起来,街道之外,已是响起了连绵的爆炸之声。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紧跟着喊杀之声迭起,柳安一骨碌爬了起来,一脚踢开房门,街道之上,自己的亲兵死伤狼藉,残余的正挥刀与冲过来的黑衣人搏杀在一起。
柳安抬头,借着熊熊燃烧起来的火光看到那群黑衣人的后方,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正策马而立,这不正是自己昨天亲自迎进城来的,漱玉公主未来的夫婿步兵吗?
“汉人无耻!”柳安大叫着,挺刀冲向步兵。而与此同时,步兵手中的强弓被拉开,弓弦之上,三枚羽箭的箭头闪着凄厉的寒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