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的旗号,却是摆明了要造反,其它的大臣们只需改投个主子,照样能享荣华富贵,但他们这些嬴氏族人,留在城中,那里还有一个好。只能匆忙地跟着玄衣卫逃出城去,忙乱之中,众人那万贯家财那自然是顾不得了。
长风县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整个县不过千余户居民而已,一下子涌进了数万军人再加上逃难的王公贵族,顿时便挤得水泄不通,原有的居民被毫不客气地赶出了家门,自己的家园成了这些王公贵族和士兵们的住所。
看着长风县城那矮小的城墙,众人如丧考纰,咸阳城如此高大险固,仍然被路超一鼓而破,这长风县城,又如何低挡得住如狼似虎的路军的攻击,特别是那些在城墙之上见识过了火炮威力的那些守城玄衣卫,更是信心全无,咸阳城那样的城墙,在火炮轰击之下都无法抵达,这长风县城单薄如斯的城墙,只怕一炮打来,便是一个大洞。
咸阳城中的防御布置还是很完善的,可是基本上没有发挥什么作用便落到了敌人手中,而长风,什么也没有,一路从咸阳逃过来的玄衣卫,在审视手里可用的力量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们连远程打击武器也廖廖无几。
似乎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逃路一条路了,可是往哪里逃呢,秦国大部分国土,原本还在朝廷掌握这中的,现在基本上都已经投降了路超,唯一一个南阳郡,却与他们现在的位置隔着万水千山,唯一一个可供相信的将领白起,只能望洋兴叹,空有力量而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除开单薄的城墙,另一个更致命的问题便是粮草,近三万士兵,上千王公贵族的家眷,人吃马嚼的粮食从哪里来?虽然玄衣卫一进到长风县,便驱赶了内里的百姓,封锁了城内的义仓,但将粮食粒都扫出来,也只过大军两三天的嚼用。
无粮,则军心不稳,即便玄衣卫是天子亲军,哪又能怎么样?没有吃的,如何行使天子亲军的职责?
长风县中人心惶惶,而此时,在长风县衙之中,却是一片嚎淘痛哭之声,明台跪伏在嬴英王妃的面前,正自泣不成声。
“王妃,末将死罪,死罪啊,末将没有保护好世子,竟让世子在乱军之中身中流矢而亡,让大王断了香火继承,使数万玄衣卫没有了主人,请王妃降罪。”
秦王妃似乎没有听见明台的嘶吼,只是两眼直楞楞地看着担架之上的儿子嬴稷的尸体,赢稷是背后中箭,一箭毙命。
没有哭泣,只有呆滞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赢稷的遗体。
“明指挥使,乱军之中,流矢横飞,这也怪不得你,王妃伤心太过,明指挥使还是先下去吧,让王妃静一静。”一名嬴氏老者走上前来,扶起了明台,现在明台掌控着近三万玄衣卫,手中还有千余名黑冰台亲兵贴身保护着他们的安全,他是真担心秦王妃发作起来,将一腔怒火倾泄在明台身上,现在朝不保夕,要是在惹怒了眼前这位明指挥使,只怕自己这些人都是下场堪虞啊。
“多谢临川王体恤!”明台站起身,向老者行了一礼,这位临川王赢壮是嬴氏现在硕果仅存的一位王爷了。“末将现在马上去整军备战,吾等誓与路贼一决生死。”
丢下这句话,明台雄纠纠,气昂昂地便出了县衙大门,一跨出门来,脸上的悲戚已是不翼而飞。
“明指挥使!”玄衣卫副统领卢之恢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咸阳那边有消息传来了。”
“什么消息?好的还是坏的?”明台问道。
“末将也不知是好是坏。”卢之恢有些犹豫。
“卢将军莫非糊涂了么,是好是坏还不知道?”明台微怒道。
“明指挥使,刚刚咸阳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路贼竟然拥立了大王子赢果之子嬴准为王。”卢之恢脸色很是奇怪,“大王子嬴果一家当年不是被先王尽数赐死了么?又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儿子赢准?”
明台却是眉毛一掀,“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先前大王子嬴果之子,只要路超不是篡位自立,而仍是拥立嬴氏子孙,咱们便不算走到了绝路,你说是吧?”
卢之恢连连点头:“末将也是这样想,咱们现在虽然还有三万人马,可外无援兵,内无粮草,根本就不堪一击啊。”
明台看了一眼卢之恢,“走,去我哪里,我们细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