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啊周兄,你不听我言,执言率部往咸阳,只怕不测之祸不远矣!”檀锋看着地图,手指缓缓地从南部一直滑到咸阳附近,摇了摇头,叹息道。刚刚他得到消息,周玉尽起数万南部边军,一路奔向咸阳。
司马衍有些奇怪,为什么檀锋就这么确定周玉一定会在咸阳附近遭到失败呢?从纸面上的力量来看,周玉北上咸阳,与咸阳军队一同抗击路超,力量并不吃亏,周玉所率领的五万南部边军是蒙恬时代便留下来的老底子,战斗力非比寻常,而周玉本身便是经验丰富的宿将,早在燕国时代,他便是闻名各国的大将,咸阳还有三万玄衣卫,与周玉汇合在一起之后,精锐战力达到八万之众,再加上其它地方赶过去的一些勤王卫军,单从数量上来说,秦王手中的兵力已经超过了路超,更何况,秦王还占着大义之上的优势,路超当真兵临城下之际,只要秦王露面,难说路超手下的兵马便还会铁板一块。再说了,白起眼下虽然被缠在南阳郡,但南阳巨寇皮之秋以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卫军牙将,虽然麾下汇集了十数万人,但大多都是一些刚刚放下锄头的泥腿子,根本就没有多少作战经验,对付那些地方卫军还可以,当真碰上了白起的新军,并没有胜算,所虑的只不过是从蜀郡窜出来的温义所部,这一支叛军虽然只有万余人,但却是经过训练的士卒,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支军队与汉国脱不了干系,他们的作战方式带着强烈的汉军风格。虽然如此,但只要白起击垮了皮之秋。温义这支部队也便不可能挡得住白起回咸阳的步伐,司马衍算来算去,还是觉得路超的胜算并不大。路超麾下虽然有十数万兵马,但充其量他最多能带到咸阳去的不会超过八万人。毕竟函谷关是他的老巢,他要留下足够的人马守卫,万一让汉军趁机得了去,那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将心里的疑惑说给了檀锋,檀锋摇头道:“你不了解路超,此人绝不会这么没脑子,你所说的这些,咱们能想到。路超难道会想不到?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孤独一掷地进攻咸阳?如果没有把握,他守在他的函谷关当他的山大王,咸阳能奈他何?”
“为什么路超就一定有把握能拿下咸阳呢?就算周玉不去,有三万玄衣卫守卫的咸阳城,纵然不是固若金汤,可也称得上坚不可摧,三十年前,六国联军数十万大军围攻咸阳,也被我们大秦活生生地拖到了浓冬季节。然后一鼓而破之。”司马衍想不清楚这个关节。
“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问题,路超敢这么做,那他肯定是有把握。而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在咸阳城中有份量十足的帮手,这个人能够替路超扭转战局。”檀锋皱着眉头道:“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会是谁?”
司马衍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能一举扭转战局,这个人非得是手握大权,最有可能的是军权方可,是玄衣卫的人?抑或……大将军,您说周玉会不会暗中投靠了路超,他只是打着这个勤王的旗号去咸阳,其实是想赚走咸阳城?”
听到司马衍的话。檀锋却是笑了起来:“你倒真是敢想,不可能是这样。周玉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他心怀二意。不想勤王的话,对他最有利的便是呆在南方不动,甚至趁着这个机会拿下一块地盘,就像我们一样,难道自己当家作主的机会不要,反而跑去抱路超的大腿?”
“您说得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周将军可就不妙了,檀将军,您不再劝劝他?现在还来得及,您与周将军既然是老交情,如果周将军能得保全的话,将来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助力。”司马衍道。
“你以为我不想么?可是周玉啊,自从我杀了姬陵之后,便与我割袍断义了,我们两个的交情,早就划上句号了,这一次我给他去这封信,也不过是聊尽人事,他不会听我的。算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他不是小孩子,自有自己的主意,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檀锋想起此事,还是有些遗憾。
他这一辈子孤芳自傲,能瞧得起的人不多,如果真正说来的话,也唯有两人而已,一个便是现在已经成了大汉开国之主的高远,一个便是与他共同奋斗了多年的周玉,可现在这两个朋友,一个与他成了死敌,另一个却也与他分道扬镳,纵然说不上是仇敌,却也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每每念及此处,檀锋便是唏嘘不已,或者英雄都是没有朋友的。当年,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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