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自己,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田单并不恼怒于田富程的忤逆犯上,相反,如果自己处在当初田富程的位子之上,自己也会那么做,但他现在却很痛恨两个儿子,两人都没有大局观,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而不自知,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连这个也没有弄明白,如何能够撑得起齐国?
外面突然响起了弓弩的呼啸之声与喊杀之声,他呼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与此同时,住在外间的两位贴身护卫也冲了进来,紧张地守在田单周围.
田单推开窗户,可惜虽然能听到声音,却看不见情形.
“没什么好担心,不管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救我的,都不可能成功.”田单形容诲涩,低声安慰着两名老兵.
“是大公子或者二公子的人?”一名老兵声音低沉地问道,脸上满是激愤之色.
“不管是谁的,都不重要!”田单叹气道,”都是来得去不得.高远将我放在这里,岂是没有缘由的.”
外面的纷战极为短暂,转瞬之间,田单所住的这个院落里便亮起了火把,一队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那是大队的监察卫,而在他们中间,被五花大绑捆着两个人,看着那些监察卫手里染血的钢刀,其它人只怕已经魂归地府了.
“田相受惊了,来行刺的刺客我们已经拿下,这里已经安全了.”外间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田单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下监察院易彬,来大雁湖公干,却不想发现了有齐人预谋刺杀田相,倒是让我捡了一个功劳.”易彬微笑道.
易彬,负责监察院暗司的大头目,主管的便是暗杀,刺探等事,他岂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大雁城,当然是在这个时候,专门来处理这些事情的.
“来人,将这两个头目拖上来,让田相过过目!”易彬挥手道.
两个满身浴血的人被拖了上来,按在田单的面前,两名监察卫抓住头发,向上猛地一揪,将两人的脸抬了起来.
“田丰,是你!”田单惊讶地叫了起来,此人是田富程的贴身护卫,武功高强,一向最得田富程倚重,田富程连他也派了出来,可见的确是想让自己死了.”老二就这么想我死么?”
田丰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田单,嘶声怒吼道:”田相,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是想将齐国拖垮么?你死了,一切就会好起来的,你知道吗?你活着,现在已经是齐人的累赘了,你为什么不死?”
田单如遭雷击,一下子僵立在当地,耳朵之中只是传来田丰的怒吼.
你为什么不去死?
是啊,我什么不去死,我死了,田富程再无顾忌,那些担心自己有可能回去而报复的人,说不定就会转而支持田富程,毕竟在军略之上,田富程是要强于老大的,齐国也许现在需要一个军事狂人,而不是一个治政高手.
易彬冷哼一声,走上前去,反手一掌,敲在田丰的脑袋之上,田丰闷哼一声,脑袋立时耷拉了下来.
“拖下去,带回蓟城.”易彬吩咐道.
看着呆若木鸡的田单,易彬冷笑着走到他跟前,”田相.”看着田单毫无反应,易彬提高了音量,再次叫了一声.
“什么?”这一次,田单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本人这一次来大雁湖,的确是要来看看田相在这里过得如不如意,当然,还有一些事情,也可以与田相通报一下.大公子刚刚向征东府缴纳了第二期的两百万两银子,所以,我们也如约会再释放五千齐军回去交给大公子.”
田单脸色一白,很显然,征东军如此大方再释放五千齐军回去,肯定是因为老二在战场之上占了上风,所以征东军要维持齐国的均势.
“另外,我们征东府刚刚与秦人打了一架!”易彬皮笑肉不笑地道:”不过结果可能让田相失望,秦人被我们打得大败亏输,秦人大将军路超因此获罪,被拿回了咸阳问罪,而我军自山南郡出兵,更是高歌猛进,打得王剪龟缩在九原郡城不敢出来,如果不是秦人赔偿了我军大笔银两,九原郡就要变成我们的了.现在秦人与我们签定了和约,双方约定,互不侵犯,所以,我们的十数万大军现在可是闲下来了.”
看着田单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易彬嘿嘿笑道:”所以,田相您现在应当想着怎么让自己活得更久一些才好,您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征东军可就只能提大军入齐了,我们的军队,向来是闲不住的,一闲,便会手痒.”
田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易副院长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好好地活着.”
“那就好,哦,对了,大年初一,我征东府正式建国,来时都督让我知会您一声,我征东府新立之国号为汉,大汉王朝,您的二位公子我们都邀请了前来观礼,两位公子在蓟城碰面,想来也是一件极妙的事情.”
易彬大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