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目睹了河对面顷刻之间的变化,目光之中闪现出一丝诧异,那划水的虎头却是忍不住赞了出来,"好家伙,厉害,训练有素,难怪能让阿伦达吃瘪.什么时候燕国训练出了这样的精兵?"
"厉害不厉害要上了战场才能证明,他们要真厉害,怎么会被索普撵得鸡飞狗跳,哪里像咱们,纵横东胡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吃过亏?"另一个马匪不服气地反驳道,"如果光是站队快齐静的话,那中原各国的仪仗队就最厉害了,但是将他们拉上战场,估计血一喷,就立刻变成软脚蟹了."
皮筏子之上,杀破天笑而不语,他自在不会灭自家志气,长他人威风,但他心中也明白,对面的这支军队绝不会手下所说的那种仪仗队,他们与阿伦达打了两仗,虽然有取巧的成份,但一向积弱的燕*队能击败阿伦达,而且是一连两次,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自己的队伍的确纵横来去,但一向打得都是顺风仗,如果碰上战事不顺,逆而作战的话。效果如何,那就很难讲了.
河对岸的这支军队,一搭眼,便知道纪律森严,这样的军队,胜时不会骄狂,败时不会溃散,令行禁止,这才是真正的军队,便自己是马匪。不是军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筏子微微一震。已经触到了江底,高远却是紧走两步,双脚都没入到了江水之中,看着筏子之上的杀破天。满面笑容,双手抱拳,"大燕辽西扶风县县尉高远,见过大当家的."
他不知道杀破天真正的名姓,当然也不能无礼的直呼对方为杀破天,便含糊的称之为大当家的.
杀破天一跃下了筏子,笑看着高远,双手抱拳,简单地道:"白羽成."
原来杀破天的真名叫白羽成。看他的模样,却是一个中原人氏,真不知是怎么跑到了东胡,而且混成了一个马匪头子,杀破天的队伍之中。各氏族混杂,能在这样一支队伍之中坐到最高的位子之上,当然不同凡响.
"此次高远孤军深入,迭遇险境,多亏了白大当家鼎力相助,这才有惊无险,高远这里多谢白大当家的了."高远由衷地道.
白羽成大笑起来,看着高远,"高县尉,你孤军深入,原本就是想去偷去榆林,烧掉那里的粮草物资,阻止东胡人进攻燕国是不是?"
高远点点头,"当然,原本打得是这个主意,不过没有想到,那个索普厉害得紧,我不但没有去成榆林,还被地手撵成了丧家犬,说来实在惭愧."
"仅仅数百骑便敢孤军深入东胡境内,你的胆子当真是大极."杀破天笑道:"光是这一点,便足够让我对你竖起大拇指了,在我的映象之中,大燕之人,一直羸弱,向来只知守成,不知主动进攻,高县尉算是头一份儿了."
"惭愧之至,这不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么?"高远呵呵笑了.
"被逼得没法子!"白羽成仰天大笑,"被逼得没法子的一向只有那些小民,像高县尉这样的官员,哪有真没有法子的时候,你不是还可以跑么?你没有跑,反而来了,这便值得我赞一个.高县尉,你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高远点头,"白大当家说得不错,我的确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大恩不言谢,以后白大当家有需我帮忙的时候,片言只字,高远必当鼎力相助."
白羽成咧嘴笑了一下,"我是马匪,可不敢往以后想,这个人情吗,我倒想高县现在就能偿还一点."
高远一楞,看着白羽成,"白大当家的,我现在可是穷得叮当响,不知白大当家想要我怎么还?"
"你们的那种弩箭不错,我想要."白羽成盯着高远的身后,士兵们马鞍之上挂着的那一架架臂张弩.
对手眼神厉害,一眼便看出了臂张弩的威力,高远心中有些为难,这种臂张弩,他军中拢共便还只有一百具.
"高县尉,这一次我帮了你,可也算是惹了祸,接下来,想必日子很不好过,东胡人必然是要报复的,我虽然不怕,便如果有了这些东西,不免便会威力大增."白羽成悠悠地道.
"我明白了!"高远点点头道,转身对步兵道:"步兵,将所有的臂张弩集合起来,全部送给白大当家的."
"全部?"步兵一呆.
"不错,全部,全部的臂张弩,全部的配套弩箭,都送给白大当家!"高远不容置疑地道,转过身来,看着白羽成,"白大当家,不瞒你说,这种弩箭是特制的,你远在东胡,弩箭不易补充,射一支可就少一支了.以后如有所需,可以到扶风来找我."
"爽气!"白羽成翘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