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头到老,那真的太难太难了,难上加难!
也许,真的是人生太长,爱情太短!
慢腾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她走过去打开了卧室的门儿,心里带着一抹希冀地下了楼。
然而,客厅里,只剩下正在喝茶看电视的沈老太太,三七都已经被家里的司机送去幼儿园了。
而那个男人果然没有停留半步就离开了。
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对着沈老太太那满是疑问的目光,她却不想把自己的难过给表现在脸上。
牵着唇角,她挤出一丝笑容来招呼,“妈,看电视呢!”
扭过头来观察她,沈老太太的目光越来越洞彻,试探着问:“翘丫头,你俩这是吵架了?我看烈火心情似乎不太好?发脾气了?”
“没有啊,估计是他部队有什么急事儿,妈,别瞎想。”两口子吵架,犯不着让老人跟着操心,连翘满脸带着勉强的笑容,安慰着老太太。
“哦,那就好,那就好……”
沈老太太似乎是相信了,微笑着向她招了招手,等连翘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去突然伸出手来将连翘的手握在了满是老茧的掌心里,一句话说得语重心长,意有所指。
“翘丫头,我最心疼的就是你了,怀着孩子气性大,身体又不舒服,可不容易了。不过啊,这两口子过日子啊,是一门相当讲究的学问,尤其是女人该软的时候要软,更要要注意宽容和撒泼的尺度。”
“……妈。”
看来老太太是看出来了,这席话明里暗里就是做和事佬的规劝。
“翘丫头,虽然你说烈火是我儿子,但你知道,我跟你比跟他亲。我不偏向谁说话,就想你俩好,这男人啊,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咱就得多包容他,你明白吗?尤其是像烈火这样的男人,他性子刚硬,按理说他是半点儿都不会向女人服软的,但是他对你不一样,他很稀罕你,你知道吗?”
一句一句,全是道理,连翘垂下了眸子,她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
“妈,我都明白,我俩也没怎么,就是绊了两句。”
沈老太太感叹道:“丫头啊,我来景里也有段日子了,你们俩啊都是好孩子。我也看得出来,你俩都是喜欢对方啊,死去活来的那种。不过,这是好事儿,对婚姻来说,太过相爱也是坏事儿。”
太过相爱是好事,也是坏事儿?
这个连翘就有点儿不明白了,望着沈老太太的目光里也全是疑惑。
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沈老太太今儿似乎感触颇多,“你得知道,婚姻光有爱情还是不够的,不是太过相爱的人凑和凑和也能过一辈子。但是爱得太深就不容易了,因为越是爱,就会越是在乎对方的一举一动,恨不得把对方的每一个地方都变成是自己的。越是相爱就越是自私,眼睛里就越是容不得半粒沙子。翘丫头,你懂我的意思么?好老公都是夸出来的,不能和他较着劲儿来!”
懂么?她懂。
可是,懂得的事儿很多,大道理更是人人都明白,站在局外的时候什么话都能理解能看透,然而身在局里的时候,才知道敞开那道门的困难。
没有办法,她就是忍不了那半粒沙子。
也许正如老太太说的,因为太爱,也就太在乎吧!
哪怕心里明明知道,其实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但就是过不去那道坎儿!
每每想着他俩会在看守所,像小言剧演的那样生离死别似的见面,每每想到易安然见到他时那种爱慕,那种情深似海的目光,她心里就说不出来的膈应。
好吧,她承认,她有时候是一个挺不讲道理的自私女人!她要的爱情和婚姻就得是完完整整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沙子,她都容不下!
脑子里不断回响起他摔上门走时那‘哐当’声,听着沈老太太语重心长的劝说,她脸上伪装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似的,如坐针毡,扎得生疼。
忍!忍!忍!
终于,十分钟后,她忍不下去了,心里憋闷得非要找个人摆话摆话,于是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妈,我约了朋友去逛街,今儿就先不陪你了!”
“去吧去吧,找朋友说说最好了,别望心里去……”沈老太太一脸慈祥的笑容。
“呵呵,妈,我知道了,两口子哪儿有膈夜仇啊,拌几句嘴罢了,您啊别担心我们了,放宽心品茶吧,我走了哦,拜——”
不敢再多停留,她上楼换了件宽松的休闲长裙,带了个小挎包就出了门。
一出主别墅楼,她立马就拨了爽妞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