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说这话,偏袒这话总不大好听,“娘是为了你好,要不是你当日吼了福宁王世子一嗓子,让他和太子以为你大姐才是救她的人。
今日做太子侧妃的就是你了,你那性子,你自认为能在宫里头活几日?你的大姐代替你进宫,已经很委屈了,要是因此丢了性命,你能心安?”
碧儿站直云谨后面,实在听不下去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救人本没有错,怎么到最后全是二姑娘的错了。
没有治愈老夫人二姑娘心里本就难受了,现在还被夫人这么指责,要不是大姑娘鬼迷心窍,不严词拒绝太子和福宁王世子,也不会闹成今日这样。
都是她的错,结果全被国公夫人扣在了二姑娘头上,还口口声声为了她好,真是气死人了!
云谨从来就知道娘亲疼爱大姐,但是没想到今时今日娘忍心为了大姐的前程牺牲她一辈子的幸福,云谨哭着就跑了。
国公夫人也知道自己话说的重了些,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一旁的国公爷更是沉着脸看着她,“看你闹出来的好事!”
国公夫人知错,“我也是为了国公府好,云谨一来就吼了福宁王世子,再大的恩情也没了,要真的圣旨赐婚的是云谨。
要不了一年,咱就没这个女儿了,现在福宁王那么中意云谨,福宁王世子一表人才,要是我真心偏袒,我倒宁愿是云馨嫁给福宁王世子。
她留下家里,我给她慢慢物色,可现在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就不能委屈一点点懂事一点,非要将国公府推向风口浪尖上才满意吗。
福宁王那话说得不错,云谨和世子爷无冤无仇,日子久了,定会喜欢上她的。”
云谨哭着跑远了,但是没走,还在外面,听着国公夫人这话,捂着嘴哭,这回是真的跑了,碧儿心疼的追着她。
这些日子她倒是知道,自家姑娘经常望着手腕上的碧玉镯失神,偶尔还会脸红,怕是中意当日那个男子的。
现在好了,人还没寻到,碧玉镯也没还给他,就要嫁人了,嫁的还是个喜欢大姑娘的人,这叫二姑娘怎么能接受?
碧儿不知道怎么办好,那边大少奶奶过来正好拦着云谨,云谨就趴在大少奶奶肩上哭。
碧儿道,“二姑娘,要不你直接跟国公爷说你有意中人了,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逼你嫁个不喜欢的人的。”
大少奶奶还是头一回听说云谨有喜欢的人呢,碧儿不敢胡言乱语,但是指了指云谨的手腕,大少奶奶愣了下。
她也经常看见云谨对着碧玉镯失神,前几日还调笑她,她这哪是看镯子倒是看哪位公子呢,羞的云谨满脸通红,这也就在云谨屋子里。
要是搁在外面,这些话哪敢嬉笑啊,敢情这镯子真是哪位少爷公子送的呢?云谨虽然性子活乏,可不至于如此不知礼数啊。
大少奶奶送云谨回去,把碧儿叫出来询问了一番,知道是赔罪的镯子,还是当着许多人的面送的,那就没事。
毕竟小打小闹不伤根本,但女儿家闺名那就跟贞节一般,不容有失啊。
大少奶奶出了云谨的屋子,就去了老夫人那儿,把碧玉镯的事跟老夫人说了,老夫人叹息,一来感慨孙女儿大了,二来感慨云谨的执拗性子。
一旦认准,想要她更改,怕是难比登天。
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夫人问云谨,镯子是谁送的,她看看送镯子的人与福宁王世子比,谁更合适云谨、
其实老夫人觉得这门亲事还是很不错的,福宁王世子的那些传闻这两日她也打探了些,她虽然中意云谨,不愿意她委屈。
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不能违逆的,私下互定终身的事她也不赞同,好在是没有。
可云谨起下碧玉镯给老夫人看,然后说她找了他许久,想把镯子还给他,一直寻不到,老夫人猜云谨不是想还镯子。
而是想知道送镯子的人是谁,便道,“一个镯子而已,既是送了,你也接了。
找了许久没找到,也该放下了,镯子的事就这么算了,这镯子就给祖母了吧,来,给祖母套手腕上。”
云谨听得愣住,可祖母难得找她要东西,她不能不给,便撅了嘴给老夫人把镯子套上了。
然后挨着老夫人睡,问,“祖母,就真的没办法帮我退亲了吗?”
老夫人听得咳嗽起来,云谨连忙喊丫鬟进来,倒了茶水给老夫人喝,不敢再提退亲的事了。
祖母身子一日差似一日,她再多拿事来烦扰祖母,只会加重祖母的病情,她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