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判断,北方军防线上的火力迎风顶着火头开打了不管是轻重机枪,还是突击步枪,都一股脑的往山下倾泻着子弹不时的,还有几枚照明弹飞到空中,把山下敌军可能的进攻通路照得白昼也似
可是,尽管轻重机枪的枪口用子弹刮起了一团团的旋风,但这点风力还是阻挡不了从东南方向吹来的季风的威力山丘半上腰的长草大多有两尺长,在旱季的这几个月里已经被太阳晒得没有一丝水分了现在乍一遇到火头,“轰”的一下便烧了起来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这话一点都不假当大火燃起时,大火产生的热上升气流会把附近的空气烤热,然后推上高空,这无疑更增大了风的力量而随着风的力量,更多的烧着的草团形成了一个个火团它们借着风力弹跳了起来直向高空,向着山丘的更高外扑过去,引燃更多的灌木和草丛,把整个山丘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堆
山头上的北方军彻底乱了起来他们大呼小叫的乱喊着,几乎所有人都在盲目的开着枪;火光中还不时映照出一些跑动的身影,那是些受不住的士兵在往后退去但很快,山头上便又传来一阵短促的射击声,接着可以看到那些刚刚退下去的身影又返回了最突前的防线——北方军的军官开始执行战场纪律了
紧接着,最外围的一道防线开始有人挥舞起什么东西,不断的把战壕里的土向战壕外扬出来周吉平明白了:守军是想用战壕里的土压住战壕近处的草,想避免它们被火引燃的命运毕竟离火远一点,守军的滋味就会好上许多
看着大火在山头肆虐,正在面向正东的山丘的周吉平也禁不住叹息了一声他已经被鬣狗放火烧了两次,被那冲天的大火烤得周身做痛的滋味他可是亲身领教过谁能知道,到如今也轮到他给别人放火了他还知道,今晚不仅是这一处中继站将被纵火因为他已经在刚才下令,今晚蒙巴顿的所中继站都将受到火神的“光顾”,所有部落军队得到的命令都一样——趁火打劫!
实际上,这种主要由长草所造成的大火烧不了多少时间,它们对人的伤害也是有限与周吉平遭遇鬣狗在尽是林木的一号高地上纵火那次,根本是小巫见大巫更多时候,只要守军老老实实的趴在战壕里,除了身上被烧掉层皮,头发眉毛保不住外,人还是会保有一定的战斗力的真正能给他们造成损害的,其实是守军自己慌乱的心态只有守军不断的犯错误,才会给偷袭的部落战士以可乘之机
可惜的是,自由军可没打算让守军能够安安稳稳的藏在战壕里躲过火魔的肆虐现在山下的自由军所营造的,也正是这种偷袭的氛围迎风的方向上,至少一个连的自由军拉成了散兵线,不时的瞄准着暴露出来的北方军火力点射击着而那些可怜的北方军射手们,只能是军官的命令下,迎着灼热的火头和漫天的烟气,大睁着流泪的眼睛,向着山下可能有“进攻者”的位置射击着
可能以为进攻者已经攻到了近前,不时有守军的枪手从战壕里探出身来,向近处的射击盲区扫射着而往往这些人还来不及缩回战壕,就已经被早早等在那里的自由军战士“点杀”掉了
火,终于烧到了周吉平等人希望的位置
第一座被火烧过的山头已经消停了下来,守军成攻的打退了进攻的“敌人”他们正在忙着扑灭阵地上的余火,同时防范土著军队可能再次发起的攻势
火是由东偏南的地方烧过来的,而山体工事入口的方向是面北的,所以那冲天的火头是在周吉平的面向由左至右的方向“抹”过去的同时,由于火是往上走的,所以当山头上烧成一片的时候,半山腰的火却才是刚刚烧起来的
面北的这个山丘上的守军要比东侧山丘的守军“幸福”得多毕竟火是先烧到他们的阵地上,然后才烧到山下的长草的这就是说,他们不用在同一时刻面对火和来犯之敌的同时压迫,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应付这一切而且,当山头上的火头烧过去后,山头将重回一片黑暗可这个时候才刚刚被引燃的半山腰,却会处在一片耀眼的火光里
似乎“偷袭”者也看破了这一点,于是这个方向上的土著军队的进攻也极不坚决从头到尾,枪声只是零零碎碎的响了一阵;至于火箭弹,则是一颗也没有打出来看到这个情况,守军释然了对他们来说,土著们今晚已经搞不出什么花样儿了,他们的防线保住了
可让这些守军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忙着对付靠近他们的火头时,周吉平等人已经借着半山腰黑暗的时机,接近了山体工事的入口
一根绳子从陡壁上垂下,拴好绳子的利本盖像猴子一样从上面溜了下来,然后伏在陡壁下的一处平台上接应着众人借助山上的火光,周吉平等人抓着绳子迅速移动到位,然后等在利本盖身后此时,众人左侧的风已经热了起来
看看火势渐近,没等所有的人到齐,周吉平便向利本盖示意:进洞!
利本盖的眼前仿佛是一处动物的洞穴只见利本盖把手伸进去,好像是搬动了什么东西一下,接着旁边的一块土石动了,一个覆满了泥土的洞门被打开了原来进洞的机关,就在那个像是动物洞穴的地方
这种开洞门的方式,让周吉平不由自主的寒了一下他想,如果那个洞里真有一条毒蛇的话……
洞门虽然打开了,利本盖却没敢往洞里钻相反,他小心的往洞口里探了探头,然后压低声音小心的问道:“今天是谁值班?我是利本盖”
洞里里很快有人答话了:“利本盖?怎么是你?我是西布,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