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虎说他会让钟纬打电话过来,但却没说多久后会把电话打过来想到索约的小药库里还有些消毒药品,周吉平准备利用等电话的这段时间,去查看一下部落的卫生状况,争取把这部分消毒药品物尽其用
以前,周吉平自以为索约的卫生状况还不错,现在疫病流行开来了,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所创造的索约卫生系统,原来还有那么多的问题,而且情况还是如此的严重
可问题究竟是出在哪儿呢?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周吉平在索约部民密集聚居的街道上缓缓的行走着,四下里寻找着可能的卫生死角雨季就快结束了,天气也不似几个月前那么潮湿,但现在索约的大街上几乎没一个行人人们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上街,给自己增加传染的机会
每天,会有专门的人把食物送到各家各户,只有那些非出门不可的人才会出门工作但即使是这样,疫情还是在快速蔓延着,这也让实施全面隔离政策的周吉平大惑不解,病毒究竟是通过什么渠道传播的呢?
正在慢慢的走着,忽然侧面的街口处,一股恶臭味飘了过来不用眼看周吉平也猜得出来,这是泔水桶的气味,专门负责倒泔水的车过来了
其实说是泔水,那不过是为了这样说着好听罢了实际上这泔水,就是各家各户积存的粪尿,每天都会有专人把这批粪尿收走,然后堆积在索约外围的耕地里,通过发酵的办法让它们变成有机肥
泔水!周吉平心里忽的一凛:难道惹祸的就是这泔水桶和泔水车?
自从索约的部众多起来之后,周吉平也着实为索约的卫生系统下了一番功夫以往部民们方便时,不过是找片无人的树丛就解决了可自从大批部民进驻索约后,找片树丛解决个人问题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不要说索约周围的树丛有限,经不起数万部民的轮番“灌溉”就算索约周围有那么多的树丛,可近十万人这么天天的一通方便,早晚索约会变成一处臭不可闻的地方
同时,考虑到工艺方面的问题,整个索约地下也是不可能埋设排水管道的所以,周吉平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用泔水桶解决问题的主意每家每户都分得了一个塑料桶,接着每天定期有人推着一辆失去发动机的货车把这些泔水收走,把这些污物堆到田地里沤肥然后再把脏污了的桶在河水里冲净,送回各家各户
这样不但索约的卫生问题解决了,连耕地的农家肥问题也就解决了,可谓变废为宝,一举两得周吉平提出的这个解决方法,当时还得到了部落诸位大佬的齐声赞誉后来派下去管理各聚居点的人,也是这么在各处如法炮制的
如果真是这方面出了问题,那倒真是解释得通——因为不管谁,那都是离不开清理废物,这道生存必须的功能的,包括从北方来的旅游者们
想到这里,周吉平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来人,把那辆泔水车拦下”
听到周吉平吩咐,随从虽然不知道大酋长拦下泔水车干什么,但忠心的随从们还是毫无顾虑的跑过去,把已经渐渐走远的泔水车拦了下来面对几个被吓傻的倒泔水的部民,几个随从也不做解释,就那么冷冷的站在泔水车旁边,等着他们的大酋长周吉平赶到
周吉平沿着泔水车走过的路不紧不慢的走着,同时也观察着地上的痕迹既然是泔水车,那洒漏就是少不了的所以,泔水车所走过的路上,除了留下一道车辙痕外,就是两溜洒下的污物了这些秽物一直绵延到已经停下的泔水车下,而哪怕泔水车已经停了下来,但那些散发着恶臭味儿的污秽物,却依然在淋漓着
走到泔水车旁边一看,周吉平心中暗叹:果然很脏,看来还是平时管理的不够这泔水车都脏成这样儿了,负责倒泔水的部民也没有好好清洗一下说不定这泔水车,还真是这次疫病快速传播的传染源
“你们几个,干多久了?”想到这些,周吉平的声音已经略带不满了
“我三天……”“我五天……”“我二天……”看到大酋长有些面色不善,几个负责倒泔水和推车的部民都显得很紧张
“才干这么几天?怎么回事?”听到这几个人的工龄按天算,周吉平也吃了一惊
“原来的几个都病了,我们是后顶上来的”一个上了些年纪的部民怯怯的说道
“听说德阿老人已经死了”另一个人悲戚戚的答道
“都病了吗?原来的人都病了?”一着急,周吉平也用了个倒装语法
“没有,扶方向盘的还没有”上年纪的部民答道
“谁说的,我已经病了,等这趟回去我也不能来了”正说着话,司机从车厢里探出头来说道“原来我觉得不舒服想请假来着,可是里瓦和长老说现在人手太少,没答应,现在可好,我已经病了”
听到这个司机这样说,旁边的人像见到凶猛的食肉动物一样,直往后躲司机那开始有些发紫的两颊证明,这个人真的发起烧了
不过,周吉平却丝毫不为司机的病情所动他走到司机近前,把手挨到他的额头上试了试说:“确实发烧了不过不要紧,我已经让外面送药品来了,很快就会有一大批药品和专业的医生赶来了你回去,让他们另派人来放心,你会好起来的,回去后好好休息,多喝水,少吃肉和油”周吉平和蔼可亲的解释着
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哪怕这个司机得的是肺鼠疫或者霍乱,作为索约的最高领导人,周吉平也没有躲藏的权利毕竟他是索约的当家人,部民们都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他都被这病吓得到处乱跑,那整个索约不乱成一锅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