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您总得给咱家一个准话。”洪承畴越是推脱,曹化淳越是步步紧逼。
洪承畴想了想,才道:“半个月,半个月后咱们就出发!”
曹化淳一听,脸色慢慢的变了,原本笑嘻嘻的脸庞慢慢黑了下来,眯成了一条缝的眼里射出了犀利的光芒,坚决的说道:“不行,八天,咱家只能给你八天,八天后咱们必须得出发,否则………”
曹化淳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其中蕴含的威胁之意却是谁都听明白了。
洪承畴的脸顿时变了几变,最后才勉强笑道:“那好吧,咱们八天后出发。”
“这才对嘛,洪大人不愧是我大明的忠臣。”听到洪承畴答应八天后出发,曹化淳犹如变色龙一般,脸上又堆满了笑容,他笑着对洪承畴道:“洪大人,怎么不为咱家介绍一下身后的各位将官啊?”
“哦,这倒是洪某人的失职了,曹公公,这位是“平贼将军”左良玉这位是江苏总兵曹振华,这位是浙江总兵马进,这位是”
随着洪承畴一个个的介绍过来,曹化淳也一一和他们笑嘻嘻的打了招呼,只是当他的目光扫视到其中某个人时,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当天晚上,洪承畴在守备府大摆筵席,除了他亲自作陪外,南京城里的勋贵也来了不少,其中有忠勇伯李进忠,平阳侯曹式,以及南京兵部尚书赵亚伯,林林总总的来了一大群人。
大明的续治体系和以往的朝代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有两套班子,一套在北京,一套在南京,当然了南京这套属于备胎,基本上也是养老院的代名词,几百年来都是如此,因此在席间赵亚伯这位南京兵部尚书对曹化淳这位崇祯身边的红人频频的敬酒。
“曹公公,您难得来一趟南京,可一定要在这里多留几日,好让本官和诸位同僚和将军们一尽地主之谊哦。”又敬了曹化淳一杯酒后,赵亚伯笑着对曹化淳说着,只是这个笑容在众人看来怎么都有股献媚的味道。
曹化淳却矜持的说:“赵大人说笑了,咱家只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奴婢,可不敢喝诸位大人如此费心费力,咱家现在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带领大军北上,以解京城之围。”
“那是那是,曹公公公忠体国,那是人尽皆知的。”赵亚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但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似的,依旧陪着笑脸不住的劝酒。
赵亚伯的模样落到众人的眼中,许多人眼里都露出了轻蔑的神色,洪承畴则是坐在曹化淳的旁边,眼中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因此他发现在席间,曹公公的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总是往一边扫去。
一顿酒宴喝得宾主皆欢,酒宴散后,洪承吸亲自将曹化淳送回了守备府歇息,随后才来到了位于守备府西北角的书房。
这是一间很小的书房,里面摆放的书籍也不多,但书案上却是白了一大堆的稿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端正的小楷,一名年约四十,嘴角长了颗豆大黑痣,面向有些阴森的幕僚模样的中年人正坐在书案后埋头写着东西,他就是随着洪承畴来到南京的幕僚丁群。
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丁群抬起了头含笑问道:“大人,今日的情形如何啊?”
进了书房,洪承畴就露出了疲惫之色,他淡淡的说道:“还能如何,这位曹公公拼了命的催促本官出兵,恨不得明日即刻出发才好,哼,大军出行岂能儿戏,本官在江南一年多,好不容易才整顿了一支兵马,总不能凭他一句话就全部带到北京去,真当本官是傻子么?”
丁群的眉头皱了皱,问道:“大人,您是说要留一部分兵力在江南么?”
“当然!”洪承畴傲然道:“此次贼寇侵犯京畿重地,虽然号称三十万,但本官估计能有二十万已经是顶天了,咱们带领两万兵马进京足矣。一是咱们的船只不多,此番进京还得征调至少数百艘民船运送粮草兵马才行,否则光凭南京水师那些废物想要送咱们进京那还得等上二十年才行。”
丁群有些担心的说道:“大人,您带两万兵马进京是不是少了点?须知那些贼寇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洪承吸摇摇头:“不能多了,若是人少了左良玉的尾巴可又要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