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法官侧身退到舞台一侧,而魅兰莎则从舞台的后面款款的走到了洛伽的身边。
魅兰莎挥手从身后取下她那柄让沈澄然印象极为深刻的大刀,没有过多的言语,只道了一句:“珍重!”
洛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释然的垂下头来。
“闭上眼睛……”沈澄然不停告诫自己要闭上眼睛,可是她做不到,她甚至在赌可爱的魅兰莎会放过这个男人……
魅兰莎极轻地叹了口气,转过头面向洛伽,举起手中的大刀,停顿了一会,朝着洛伽的脖颈斩了下去——
“噗嗤……”
刀光一闪,头颅应声落地,翻滚到少女的面前,鲜红的血从洛伽脖颈上那平整的圆形横切面中喷洒而出,淋在少女额前凌乱垂下的长发上。将发丝凝结成扭曲杂乱的黑红水草,在她苍白几乎透明的脸上画出蜿蜒的蛇形曲线。
沈澄然只觉得此刻头皮发麻,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台上的少女崩溃了,那积蓄许久的歇斯底里的哭喊终于从她沙哑的喉咙中冲出。连带着,这一刻,脆弱与彷徨疯狂地侵入沈澄然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让她茫然失措。
泪水在少女布满血污的脸颊上洗出两条清亮的痕迹,她奋力地挣扎,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远远地逃开、逃离这一切。可当她再一次发现无用之后,便只能如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蜷缩在地板上,麻木地看着眼前男人身首异处的尸体在慢慢萎缩干瘪化为灰烬。
全场鸦雀无声。
轻挥了挥手中的长刀,魅兰莎一言不发的退回到了舞台之后,只是表情说不上的沉重。
沈澄然知道魅兰莎并没有发现看台上的她,其实这样也好,她想此时的魅兰莎不见得有多想看见她。
大法官也迅速从沉思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似是对一切已习以为常,语调依旧平缓的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解决最后的问题,就是这个没有尊长的子嗣。”
语毕,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少女的身上。只是此刻,他们的目光不再像面对洛伽时那样复杂沉重,而是带着些许漠然,些许高高在上的不屑,就好像他们在讨论如何处理一只多余的家畜。
这让沈澄然感觉非常的不好。
“没有尊长的子嗣得不到合适的指导,往往无法正常融入血族社会,也并不了解自己的职责和地位,对应当遵守的法律一无所知,所以常常做出威胁避世戒律的行径,”大法官一边讲着一边来回踱步,摆出有些为难犹豫的姿态来,“而且随着人类社会的现代化,这样的案例数量正在不断增长……考虑到这些因素,我决定……”
就在这时,剧院入场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只听得“轰”的一声,华贵的木板门被一股巨大的外力狠狠撞飞。
下一瞬,几个身穿制服的保镖也紧跟着门板飞了进来,倒在铺着红地毯的过道上,狼狈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