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游炘念的气息。
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这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是傅渊颐心头难舍的一块血肉。
“傅小姐……”
游炘念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柔着声调拉长声音,又娇弱又甜腻地唤傅渊颐。
傅渊颐指尖捏着一朵茉莉花,没回头:“你醒了?”
游炘念低低呻-吟一声,似乎傅渊颐的话提醒了她,那呻-吟带着一丝痛苦,艰难地翻身,想要挣脱手腕脚踝上的黑锁。这两副黑锁看着像团柔软的气,却格外坚固,且有一股不可见的力量将其连在一起,让她无法伸直手脚,只能弯腰屈膝,好不难受。
被束缚的身体无法自如行动,她折腾了几下有点泄气,轻轻地“哼”了一声,再看向傅渊颐的背影。
傅渊颐的背影很安静,却有心事。
“傅小姐为什么不转过身来?”游炘念看穿了那心事,不再折腾,索性侧过身对着傅渊颐,娇声道,“脚踝好痛……傅小姐,你不帮我看看吗?”
傅渊颐在原地沉默了很久都没回头。表面上风平浪静,心中却是天人交战万马奔腾。
她见过那么多恶鬼,各个穷凶极恶面目狰狞,完完全全失去人心只顾作恶。傅渊颐甚至不把它们和人归为一类,这才能捉拿起来得心应手。
可尚保留了一两分人心的游炘念却完全是另一派作风。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恶鬼,偏偏这鬼还是游炘念。
不知道游炘念是变成恶鬼了还是成了狐狸精,她不转身就是不想看游炘念现在的模样,没想到没看脸没看身子,光听声音傅渊颐就觉得心里发酥发软,她的游小姐被禁锢在床上受伤又无力的模样即便没有亲眼看见,却也在不断自我想象。
临邛那句“没出息”在傅渊颐脑海里来来回回地飘荡,游炘念还在不停哼哼唧唧。
傅渊颐心一横,死就死吧,谁叫这是自己做的孽呢?
傅渊颐转身,从容地向游炘念走过来。
游炘念长发披散在床上,微微浮于空中,见她终于过来,一双鬼气横生却又意外迷人的双眼颇有意味地从她的脸一路往下看,脖子、胸口、小腹……
傅渊颐被她肆无忌惮的目光盯得浑身发热,心里念着佛经,坐到她身边。
游炘念靠了过来,蹭在她手背上,鼻尖从她漂亮的指骨上略过,傅渊颐微微一颤,没来得及缩手,下一刻游炘念温润的唇也一并扫过。
“疼。”游炘念抬头,无助又脆弱。
傅渊颐面如止水,将她被黑锁磨破的脚踝托起,一道被磨出血色的伤口藏在黑锁之中,傅渊颐想要用法力为她治疗,才不着力地一触,游炘念就“嘶——”地一声,暗暗倒吸了一口气。
“我再轻点儿。”傅渊颐道。
游炘念坐在傅渊颐面前,看她低头认真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认真细致而君子。
伤口慢慢止血,傅渊颐又拿来疗伤的符纸将它包扎。
“只要不乱动,这伤明天就没大碍……”
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忽然游炘念摁着她的肩膀,分开腿跨坐到她的身上。
傅渊颐微微往后一撤,游炘念双臂圈住她的脖子,两腿夹紧她的腰,柔软的身体非常主动地攀了上来。
傅渊颐怕她动作太大掌握不了平衡而摔倒,只好扶住她的腰。
游炘念的长发有些凌乱,凌乱有些邪气。
她们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却是游炘念第一次这么主动。
傅渊颐望着她道:“你知道我的弱点却频繁进攻,这样不好。”
游炘念笑:“知道弱点却不进攻,那才不好。”
“等你鬼气消除之后,依然会保留现在的记忆,你一定会后悔。你还在生我的气才对。”
游炘念没再说话,将傅渊颐的脸拉近,吻她。
傅渊颐闪闪躲躲,游炘念贴着她欲拒的唇不住挑逗。
没几个回合,游炘念就将她彻底制住,启开双唇,吸允她的舌。
……
……
衣衫不整,热液淋漓。
游炘念喘着气轻声在傅渊颐耳边说:“我并不生气你的气,无论你接近我的目的为何,我都无条件相信你。只要你哄我一句,我立刻就能原谅你……可是你偏偏不哄。”
傅渊颐意识涣散,燥热的感觉一点点在将她吞噬。她明白她中了游炘念的鬼气,那鬼气在吞噬她的魂魄。可她无法停止……
“不是我不哄你……那些事你看见的都是真相,我不想骗你。”
游炘念的唇在她耳边磨了两下,小巧的耳朵立即红了。游炘念笑道:“放我走吧。你知道我不达目的不罢休。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舍得我前功尽弃吗?”舌尖在耳洞中轻轻点了点,教傅渊颐浑身颤抖不止。
傅渊颐比谁都清楚,这不是游炘念的本意,这是来自恶魔的诱惑。可她真的就中了这个诱惑,迷恋此刻的温存,迷恋桃色的游炘念,迷恋她说的每句话。
黑锁“啪”地一声断裂,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游炘念在被解放的瞬间一跃而起,鬼气噬心,她将虚弱的傅渊颐一把按在床上。
游炘念大笑,一改方才的满目春情,暴烈的鬼气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到底是个幼稚的人类!抵挡不住任何诱惑!”
傅渊颐被她压在床上,背对着她,明白自己已无力气再将其困住,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游小姐给我一点点小诱惑我都抵挡不住,何况肌肤相亲。”傅渊颐舔了舔嘴唇道,“好甜。”
游炘念表情一变,立即飞出窗口,消失在天际。
林泽皛其实早就听到声音,在外面半天不敢进来。
要是打斗的声音她铁定操家伙冲进去了,可这声音……大宝贝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成这样!
游炘念这一走林泽皛才敢进屋,见傅渊颐费力地撑起身子,满屋子让人窒息的鬼气。
“大宝贝儿……这……怎么回事!”林泽皛捂着鼻子,一阵阵地晕眩,要不是靠着墙她当场就能昏倒,“又让游炘念跑啦?”
傅渊颐没说话。
林泽皛也看不下去了:“一会儿临邛回来,我争取帮你拦着她,别让她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