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游家小姐平日里不爱笑,一笑倒是特别招人喜欢,“真求婚?”
卢漫说:“看你意思,要答应就真求婚,要不愿意就当普通生日礼物了。你要拒绝也别这会儿拒绝,人都看着呢。”
好友围了一圈又是尖叫又是拍照的。
游炘念把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来,捏在指尖上,笑容不减。
“挺漂亮。”她说。
卢漫:“比不上你。”
“哦——答应!答应!答应!结婚!结婚!结婚!”
蒋铮青裹着浴巾,一身水,站在主甲板上往下看,气氛极好。
所有人都以为游炘念就要把戒指戴在手指上之时,她突然转过身对着大海,一甩胳膊把戒指丢进了海里。
众人:“…………”
卢漫:“……”
连蒋铮青都傻眼了。
游炘念脸上的神态不变,就跟刚才丢掉的不是大几百万而是一坨屎。
她靠近卢漫,保持微笑道:“我这半年足不出户,什么也没买,连个顺口的食物都没舍得吃,就是为了今天把你一直想要的直升机买来讨好你。怎么着,我恶心什么你就故意端什么上来是吧。之前姓蒋的在你家过夜你说是因为她生病了走不了,行,我没话说,我还没那么不懂事。那今天又算什么意思?丫是来宣战的?想怎么战?海陆空随便她挑,只要她敢。别磨磨唧唧尽出损招,也不怕恶心人?”
游炘念的声音不大,周围人听不太清楚具体内容,不过也不用知道内容,看着态势就知道她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
卢漫望着她没说话,游炘念转身就走,大踏步往直升机方向去的时候抬头和蒋铮青狠狠一对视。
蒋铮青面部抽动了一下,笑了。
游炘念一个冷笑还没撑起来,只听身后一声惊呼,游炘念回头看时卢漫的身子已经悬空,没有任何犹豫,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往海中一扎,“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姐姐!你干嘛呢!”好友们扒着往下看。
“捞戒指?”
“这哪捞得回来啊?”
“今儿浪这么大,有没有暗流啊,只穿着水母服和潜水镜就下去了?”
游炘念愣了愣,把墨镜摘了,站在游艇边不动弹。
一群人围着往海里看,海水清澈,几群鱼游来游去看得一清二楚,就是没见着卢漫的身影。
音乐声依旧,只是当下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大气不敢喘。
游炘念一声不吭,憋红了眼。
大家都知道卢漫水性好,圈子里就她胆子大,潜水时恨不得往地核里钻,要是碰上鲨鱼攻击指不定还能反手把鲨鱼捅死。可再厉害,大海捞针这种事儿还是有些不切实际。一圈人都静静等着她上来,时不时偷看一眼游炘念。
甭管捞没捞着,游大小姐的暴脾气这会儿该歇了。
半天过去依旧没影,蒋铮青有些站不住时,游炘念扒了潜水装备就要下去。她水性一般,基本上下水都是给卢漫拍照去的。一冲动就往下扎闹不好是真要出人命。
大家正要把她哄回来,提议开潜艇去找人时,卢漫破水而出,深深吸了一口气,往游艇的方向游。
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了些。
卢漫爬上游艇,把潜水镜推至头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径直往游炘念身前去。
“呐。”她摊开手掌,那枚戒指好端端地躺在掌心,“别再把它弄丢了,你也舍得。”
不光游炘念,所有人都傻在原地:
“这都能找回来……”
海水顺着卢漫优美的脸部曲线往下淌,汇集在下巴上,滴滴答答。她一双丰满的唇沾着水,亮晶晶的。她一直凝视着眼前的人,好像地球上就这么一个人似的。
游炘念看了她半天,没说话,拿着戒指向主卧室走去。
夕阳缓缓降入宽广的海平线,天际被烧得通红。
不多时,夜□□临,海上是一望无际的死黑。
蒋铮青喝了好几杯酒,有些闷。
海上什么都看不见,像个巨大的黑口袋将她们套在里面。
只有她们这一艘游艇亮着灯火,蹦着音乐。
大家一边喝一边聊以前的趣事,顺便拓展一下家族生意,友□□业两不误。
只是俩位主角已经有好一阵子不见踪影。
“她们俩,还用说么。”
蒋铮青听见有人在讨论卢漫和游炘念。
“肯定携手翻云覆雨去了。你以为楼上的大卧室是为什么准备的?”
潮湿的海风,明亮的月,曲卷成花的床单,桃色的细嫩脖颈。
游炘念紧紧抓住床单,闷哼了一声,又松开……
“你怎么尽想这些?今天一二三房都不在,寂寞么?”
“谁啊?我?寂寞?可能么?”
“怎么着,得往回走了吧?”
“我看行,今晚我还得去陪个长辈,回去洗个澡,散散酒味。”
屋里没开灯,窗户都开着,月光透进来,卢漫半坐在桌面上,挺了挺腰,低头看了眼游炘念。
游炘念皱着眉,被呛着,咳了一声,没说话,用手背抹了抹下巴,很认真地继续。
这么多年都是卢漫伺候着她,偶尔主动一次,技法生疏。
卢漫抚摸着她的脑袋,十指深入她的发丝间,将她的脑袋带得更近一些……
……
两人再现身时都已经快回到g市了。
游炘念换掉热裤,一条长牛仔裤把她修长的双腿裹了起来。
只是有些红肿的唇无法掩盖。
大家望过来的目光十分暧昧。
“膝盖疼吗?”有人嘴贱问了一句。
“滚!”被游炘念狠狠踹了屁股。
卢漫去倒酒时有人跟上来问:“我特好奇,你是怎么把戒指捞上来的?茫茫大海,你也忒厉害了。”
卢漫放下酒杯,笑着把鸽子蛋拿出来。
“哎?小念没戴上?”朋友诧异。
卢漫狡黠道:“这是pla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