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地夜色中,警戒线将这家豪华的鸾枫大酒店围了个严实,一群警察站在警戒线的内侧或外侧,或行步匆匆,或互相交谈着什么。
豪华酒店的走廊里,李警官大步行走,一边稳了稳头上的大檐帽,他的鼻尖渗出了汗珠,身后跟着几个警察,脚步很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发出“咚咚”声,很清脆地回荡在周围。?
一名看上去很年轻的小警察看到李警官等人到了,连忙迎了上去,脸色凝重说:“就是这里了!”?
李警官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事情可真的闹大了,十个人被残忍的杀害,还都是本市响当当的人物,其中还有这家酒店的经理!噢,对了,杀人凶手呢?”?
“凶手自杀了,用刀插进了自己的腹部!”?
“尸体呢?”?
“都在这间包厢里了!”?
“谁先发现的?”?
“酒店的服务员!”?
李警官皱着眉头,轻轻推开这包厢的门。一股血腥味边猛得冲了过来,李警官满眼都是红色,这屋子里到处都是溅上的血,地上,墙上,甚至天花板上,都被血染着,红通通的。桌子上的酒菜散落成一片一片,地上摔碎着碗筷。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有的尸体甚至身首异处,脑袋滚到了很远的地方,死尸断裂的脖颈处,滴落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
身后几个警察见状眼睛微微眯起,稍稍屏住呼吸的同时,压下心中泛起的恶心感和呕吐感。李警官咬着嘴唇双拳握紧,向前迈了一步,最终他的目光定在了天花板的最右上角,那里有一个很隐蔽的摄像头,此时它还时不时的闪着红灯。?
“把现场保护好,我们走!”李警官下令。?
“去哪?”身后的一个警察问道。?
“监控室!”?
……?
正当冯大哥细细检查今天所买来的菜的时候,经理的秘书来到了厨房,她总是打扮的很“性感”,紧身的黑色工作服和短裙,把起伏有质的身材展现得一览无余;“经理叫你过去一下!”她盈盈一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冯大哥应了一声后,就把身上略带污渍的围裙脱了下来,递给了一边的伙计。
冯大哥是这家鸾枫大酒店的主厨,手艺不错,平时有很多回头客,其中不乏有些本市的高官显贵。这次经理要见他,冯大哥估计着应该又有大鱼要来了,不用说,一定是奔着那道紫河炖来的。昨天刚刚到了一只货,还很新鲜,一定又是经理第一时间通知那些大鱼的,这龟孙子,净装哈巴狗。当冯大哥啐到最后一口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经理室。
经理正在细细地修着自己的指甲,见冯大哥进来了,便一脸诡笑地说,“今天晚上有大生意了,不光是咱市里的高级领导,还有俩外市的,就奔着咱酒店的紫河炖的,我还真怕货不够啊!”?
冯大哥一摆手,说:“那小家伙将近6斤啊,再说了尝个鲜就可以了,您老还想让他们奔着饱了吃啊!”?
经理给冯大哥点上了一支烟,说:“今天可得好好做啊,客人要是满意,嘿嘿,这月你的工资我给加倍啊!”?
“成!”冯大哥满口答应着,嘴里吐出一个烟圈。?
墙上的钟滴答着,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一了,分针也快指到十二了。冯大哥将准备好是作料一溜齐地放在了桌子上,身后的干净整洁的灶台,旁边的地面上放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他一把将窗帘拉上,把窗外的夜色隔绝了起来,然后转身走向厨房的外面,将厨房门关上,然后“喀嚓”上了锁。
他向着冷库走去,左手轻快地转弄着一把钥匙,右手把手机掏了出来,“喂?是经理吗?我就要开始了,现在正去冷库拿货!”?
“哦,快点啊,客人都等急了!”经理在那边催促着,“尽量炖好点,这次客人都可是不简单的人物啊!”?
“那是一定的,您就放心吧。”冯大哥满脸堆笑。?
“嗯,那就好,手脚麻利点儿啊!”经理说完挂掉了电话。
在走廊的一头拐了个角,冷库的大门就在尽头了。冯大哥挂了手机,步子加快了。突然,这段走道的灯一下子全灭掉了,四周是黑黑的,只有冷库门口的灯还未熄灭,它的光是白色的,看起来还有些惨白。
冷库的门显得耀眼多了。冯大哥在心里骂了一句,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任何情况,“也许是接触有问题吧,明天找人来修修就可以了。”说着,他已经走到了冷库的门口了,他赶紧掏出钥匙,“喀嚓”一声,便将冷库门打开了。
冷库里飘着白白地雾气,一股寒气迎面吹来,这里有很多货架,上面摆着各种食物,在冷气的围拢下,外层都被覆盖上了一层白霜,俨然像是一尊尊白色雕塑。?
冯大哥穿过这些雕像,径直走向一个大大的保险箱,这保险箱也被覆盖上一层白霜,冯大哥用手指将钥匙孔上的霜抹去,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金色的钥匙,这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冯大哥的手里,另一把则在经理的手里。
冯大哥的手有些颤抖,深呼吸了一口之后把钥匙插进孔里,轻轻地旋转后却发现打不开。他再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旋转钥匙,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有些不解了,昨天晚上还是他亲自打开的,没用多大的力气,为什么今天就打不开了,不信这个邪,他又用力旋转,手腕的青筋都往外凸了,但那锁还是毫无动静。
突然,冯大哥觉得背后有人对着他轻轻吹气,他愣愣的回头,发现都是白白的雾气,“喀嚓”一声,冯大哥回过头的时候,保险箱响了一下,然后那厚重的门向外闪开了一条缝,里面更为白的雾气冲了出来。冯大哥咬了咬牙,伸手将铁门拉开了。?
这箱子里的灯光很白,雾气也比冷库里要重得多。一个婴儿蜷缩在底部的铁板上,确切地说,他是个胎儿,他的头发很稀疏,几乎没有。眼睛紧紧地闭着,眼球有些往外凸,他的头颅很大,和身子不太成比例,四肢缩卷着,身体上下都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但还是可以看得出他浑身上下是还透着紫红色。昨天晚上放到这里的时候,经理就在一边插话问为什么不把他身上的血洗干净,冯大哥的回答是为了保鲜。?
冯大哥笑了一下,用大大的手扯过那小小的身子,放到了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里后。重新把保险箱上了锁,就提起塑料袋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袋子里那婴儿的脸孔正好盯着黑色的塑料袋,这变成了一张黑色的脸孔,他随着冯大哥走着的步子一晃一晃着,很快一层雾气变也微微覆盖了这具脸孔,他的眼球往外凸得有些厉害,就在这时候,婴儿圆鼓鼓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抽搐。
走出冷库的时候,冯大哥心里直叫晦气,走廊里的灯灭了,而且刚刚在冷库里还遇到有些不对劲的事,他咬了咬牙,快步向前走,他尽量使自己的脚步声大一些。
他想到,未出生或出生后便死亡的婴儿是没有灵魂,即使有的话,现在也忙着投胎了,哪里还会管这个小小的肉身呢。再说了,做这行到现在那么多生意,没有一次出过问题,什么神神鬼鬼的玩意儿那都是虚的,现在这个社会,只有钱,一沓一沓的钞票,那才是最实在的!
冯大哥的步子仍是很快,鞋跟敲着地面,咚咚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他感到手里提着的婴儿好象越来越重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发现心跳得很快,“别吓自己了,世界上还真有鬼不成啊!”他对自己说。但他哪里知道啊,不知为什么塑料袋下面破了一个口,里边儿伸出一只手悬在空中,诡异的晃动着。
到了一个拐角,冯大哥终于看到了久违的灯光,走廊里静静地,没有任何人。他几乎是奔到了厨房的门口,伸手拿口袋里的钥匙,想打开厨房的门,却发现钥匙竟不见了踪影,他连忙翻别的口袋,但仍没找到厨房钥匙,冯大哥真的有些慌了,手里的塑料袋“啪”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不可能丢在哪啊,我记得把冷库门锁上后就从钥匙孔里拔了出来,放到了口袋里,而且我还听到钥匙互相碰撞所发出的声音,难道在路上丢掉的,这也不大可能啊,这么一大串钥匙要是掉在了地上自己能听不到?”
冯大哥把塑料袋提了起来,打算回去找一找,却发现那串钥匙被压在了那塑料袋下了,上面还有一层霜。?
冯大哥心里一凉,“怎么?怎么会在这?难道是我落在这儿的那我为什么没听到有声音啊?”?
这时,手机响了,冯大哥连忙接听:“你快点好不?现在开始做了没?”?
“经理啊!快要开始了,正在洗!我觉得不对劲,好像出问题了!”?
“怎么不对劲了,不就一死孩子嘛!你给我快点啊,要是耽误了,你下月就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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