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药方,捋着胡须不住叹道:“妙,这一手火上浇油用的是真妙!两个药方,看似只有细微的差别,一包药也就只比另一包价钱高出几文去,可千千万万包药加起来,这钱也不少了!韦刺史死要面子活受罪,这次可是要吃个大亏了!”
坐在韦刺史对面的白大夫也颔首道:“这两副药方,说起来贵的那一副比便宜的一副药效也是要好一些。韦刺史这钱多出得也不冤枉,至少岭南各地的百姓们心里肯定都是感激他的。”
“哈哈哈!”听到这话,裴经略使又禁不住放声大笑。
百姓们的感激有什么用?又不能让他升官发财。但韦刺史真金白银的损失却是货真价实的。他又不像崔蒲那般财大气粗,而且再财大气粗,一个月一千多贯的支出,便是自己这个经略使都扛不住啊!
这小子下手太狠了,太阴了!他都怕了!
自从崔蒲来了广州,裴经略使便对他一直赞誉有加。就连慕皎皎、大娘子大郎君二郎君几个也都被他夸得跟朵花似的。
这一家子人做的事,再下作再三观不正,到了裴经略使眼里那都是好好好!
这便叫被裴经略使从小教训到大的裴五老爷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了。
“不就是有点小机灵吗?再加上运气好会钻营,他们怎么就成了我要学习的榜样了?论出身,我经略使之子,也不比他差;论年纪,我还比他更多吃几年饭呢!身边帮扶的朋友也更多。再瞧瞧他,每走到一处就得罪一大波人,现在来广州才多久,就已经和韦刺史势同水火了!而且,我听说他还和朝中的李中书不对付!就我看,就他这个性子,以后指不定还会被贬到哪里去呢!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酒桌上的一众人等纷纷打哈哈应付过去。
裴五老爷的话他们可不敢苟同。毕竟裴五老爷坐井观天,不知道崔蒲的厉害,可他们这些日子对崔蒲的手段却是深有领教的。
就说最近这清理胡商的事情吧!
崔蒲要求所有在广州经商的胡商都要重新去官府登记入册,每个人做的什么生意、同哪些地方的商人有来往、还有多少家人在新唐王朝、分别都分布在哪里,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这要求说过分吧,的确过分。可是没办法,上次蕃坊门口刺杀知府一事大家都还记忆犹新呢!他们敢不配合崔蒲的举动,那就可以直接被打倒南曼一伙中去。直接捆起来就走!
他们来新唐王朝做生意,又有几个是真的手脚干净、履历清白的?
只要崔蒲叫人下了死力去查,就可以把他们给查个底掉。再揪住挖出来的漏洞,他们不死也得死了。
就这样,胡商们立马分作两拨,九成九的人都乖乖向崔蒲上交了自己的投名状。余下的人还想负隅顽抗,就立马被崔蒲给收拾掉了。但这还不够,他们送上去的东西,崔蒲还又叫人去核实了一番。一旦发现有人胆敢虚报信息,便又是好一通折磨。收缴了全部的家财将人赶回老家去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