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立新的暴戾他们早有耳闻,如今偏向崔蒲的刘三又被折磨成这样,他们早心有余悸,因而半点不敢含糊。
只是崔蒲又如何会让他们拦下自己?
眼看这几个人还死死纠缠着不肯放行,甚至还有一个人已经转身往城内跑去了,他心急得不行,便干脆跳下马来,一脚横踹,再一拳扫倒一个。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县兵也连忙上前来帮忙。
崔蒲学了一年多的功夫,而且都是跟着那些游侠儿以及郭曜学的保命的本事,那拳脚不带一点花哨,一招出去全是实打实的往人身上厉害处去。虽然这些招式他运用得还不算纯熟,但对付这些就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县兵还是够用了。
三下两下将这群拦路虎给除去了,他赶紧又翻身上马,快马加鞭追上那个报信的县兵,再一脚将他踹趴下了,然后继续往天长县县衙那边飞驰而去。
武立新现在心里正得意着。
终于啊,他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年前他就看到刘三两口子跑去和崔蒲私底下商量了些什么,然后这一家子就搬到隔壁县去了!等他们在隔壁安家后,刘家村又不少人家陆陆续续跟着搬走了。后来,这范围竟然发展到了整个吴兴镇!
这可如何得了?
他身为一县之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治下的百姓搬离,这不是明摆着向别人宣告他治县无力吗?一旦这事闹大了,必定成为他履历上的一大污点,势必成为他登上扬州知府位置上的一大阻力!
所以,这个势头必须遏制。那么遏制事态进一步发展的最好办法,不就是杀一儆百么?
因而他一直叫人盯着刘家村那边。好容易等到刘三一家子回来走亲戚,他就发动衙役将他们一网打尽!
事实如他所愿,一切都发展得十分顺利。刘三一家子现在已经被定罪了,那些还妄图搬到临县去的百姓也都被吓坏了,不敢再妄动。甚至连同崔蒲沆瀣一气的黄知县,现在他不也乖乖的来到他跟前低头求饶了吗?
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用了一口,武立新才浅浅笑道:“黄县尊你现在来求本县有什么用?刘三两口子偷了刘家村村民的财产,然后卷款潜逃,此事人证物证俱全,他们也早已经对此事供认不讳,本县也只是依照新唐律令办理罢了。虽说他们现在是你治下的人,但难道你治下的人犯了罪,就不能按照新唐律令严惩了么?”
“武县尊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本县要和你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黄知县气得老脸发白,“你为何要治刘三夫妻,本县心知肚明,你也少用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搪塞我。我承认,我没本事,护不住他们,可是你别忘了崔县尊他还在扬州!若是给他知道了此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是天长县的事,他一个海陵县的知县有什么资格插手?他若是多管闲事,那就是干涉别县内政,本县可以去知府跟前告他一状!”武立新冷笑,“再说了,如今人证物证都是实打实的,可不像玉梳案那般会有什么海盗掺和进来。他便是来了,又能如何?难不成他还能给姓刘的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