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幽远的看向远处。负手踱步道:“其实,你若是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懂,只需躲藏在小皇叔的羽翼之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傅萦的忍耐已快到临界点。
许久不见。又不很熟。虽说的是一些忠告。但一直充满讽刺与看低。
看在她是萧错侄女的份儿上,也看在她说这些话也是出于好意的份上,她一直忍耐不发。她反而愈发的变本加厉起来。
“翎姑娘。你我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傅翎笑道:“没有啊。我一直不大喜欢你。”
傅萦……
“你还真是坦白。”
“还好。我觉得你我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面对你时也说不出太拐弯抹角的话来。你也不必太领我的情,因为我说这些,都是为了小皇叔。如果你做不到不拖后腿,至少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羽翼之下别添乱就是了。”看着傅萦带着薄愠的脸,傅翎噗嗤笑了:“你还是这样比较像你自己。但是你若想与小皇叔在一起,将来要受的还多着呢。”
傅翎一步步走向傅萦,步履坚定,微眯着眼,“守着他,守着你们的孩子。只要你有了身子,立即就离开京都去封地生活,就算有传召也要老实的呆在封地,推辞的法子有很多,关键时刻若想抗旨,你是摔断自己的腿还是打断小皇叔的腿都使得。总之……你不要用这样眼神看我。”
傅萦瞠目望着她,傅翎今日说的话,已经超出她能理解的范围了,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却又不直接说出口。
“罢了。我说的多了你也不懂。以你的脑子,又怎会现在就懂。”傅翎摇头道:“好生调养身子。”
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陶瓷小盒子塞给傅萦,“这个你拿着,是我前儿从外头得来的,于女子母体保养有极大的作用,你若不信,可以去找人验也无妨,用温水划开服用。希望你快些有了身子,也免去小皇叔要拒绝父皇赏赐的麻烦。”
傅萦再度无言。
对傅翎的感觉已复杂的无以复加。
傅翎告辞后,傅萦手中握着那小瓷盒,望着园中的景色久久没有动作。
仔细分析过傅翎今日的话,除开那些尖刺儿贬低她的话,其余的都是一些实质的建议。
她的意思是皇后那样的并不可怕,需要防备的是那些觉得最不可能的人。
那么会是谁?
吴嬷嬷与珍玉二人望着远处呆立在草丛上的,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担忧。
“吴嬷嬷,珍玉姐姐,王爷回来了。”一旁有小宫人小跑着来回话。
不多时候,就见一身蟒袍的萧错快步而来。
转过月亮门,见傅萦在远处发呆,微风习习,她的裙摆和脑后长发都随风飘舞,身影说不出的寂寥之感,未免担忧的道:“怎么了?”
“回王爷,才刚是来了一位穿男装的姑娘来瞧王妃。”珍玉是知道傅翎的,撅着嘴道:“刚才那位也不知说了什么,人走后,王妃就成这样儿开始发呆了。”
“傅姑娘?”
珍玉仔细回想,对傅翎似有一些印象,却也因为从前傅萦出门去都是与萧错同行,很少带着她,即便有一些印象也是记不清了。
萧错并未等珍玉回答,就已大步流星过去,“小笨蛋。”
傅萦回过神,笑看向他:“你回来了?”
“嗯。才刚翎儿来了?”
“是啊。来给我送这个。”将那装了药丸的瓷盒递给萧错:“说是从外头弄来的,对女子身子很好。”
萧错将瓷盒接过,打开来先看看里头那黑色的药丸,又闻了闻,就将盒子揣在怀里,道:“回头让太医去检查一下,没问题了在用。”
搂着傅萦的肩膀往回走:“她还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了。皇上宣你入宫做什么?”
外头的烦心事,萧错原本是都不打算与傅萦说起的。
但是看傅萦的眼睛,哄骗的话在口中绕了一圈,最后还是道:“皇兄希望我纳庞氏为侧妃,被我拒绝了。”
“你怎么拒绝的?”傅萦仰头望着他。
萧错道:“就是直接说不喜欢她。皇兄说为了子嗣传承。我便与皇兄说,一则我的子嗣存在与否,于萧家的江山毫无影响。二则是你我才成婚三日,现在就因子嗣问题去纳妾纳侧妃,岂不是对你的不尊重?”
说到此处,萧错笑着一把抱起了傅萦,就往花园子中的一处暖阁里去:“咱们要抓紧时间传宗接代,堵上皇兄的嘴,免得他找理由赏我女人。”
话与方才傅翎说的一样。
傅萦原本不承认自己如傅翎说的那么又笨又呆。可是现在看来傅翎果真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她原也没有说错她。”阿错,光天化日的你做什么?”被放在暖阁地当间儿的八仙桌上,傅萦有些无措。
萧错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也不回答,躬身落吻在她的额头,长睫,鼻尖儿,最后含着她的唇。手上已去为她宽衣。
一吻作罢,怀中之人早已气喘吁吁,媚眼如丝。
萧错大手揉捏着她欺身而上,低沉的声音含着戏谑:“放心,不会有人过来的。我们在这里试试。”
傅萦很想拒绝,奈何挣扎不过萧错的力气,最终只能融化在他的温柔里。这一次却不似头回开垦那般疼痛,二人相拥着,动情之时望着彼此,仿佛周围一切都不存在。
到一切平息,萧错草草穿戴整齐,为筋疲力尽的她套上衣裙时,才道:“别胡思乱想,下次翎儿若再来与你胡言乱语,你就叫他找我去说。”
“她也没说什么。”傅萦嗓音有些沙哑。
拿了一根玉簪子将她方才散开的长发挽起,笨手笨脚的以簪子固定住,“你我之间还用这样?你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神情我都不会看错的,分明是翎儿那死丫头给你气受了。回头让我见了她,一定饶不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