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道:“你撺掇工部侍郎夫人她们恶意造谣,中伤诋毁我们靖安侯府声誉,现在她们都已招认是你主使的,你还狡辩?”
林氏心头一颤,猛然抬头看向尤氏,神情越发的委屈了,还透着些惊讶:“夫人,此话从何说起,我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尤氏冷笑起来:“是吗?那你敢不敢跟她们当面对质?”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母后,关于叶瑾萱的事儿,臣妾也是听侯府的三夫人说的,臣妾只是当笑话说了说,想必是有人会错了意,还请母后明察。”林氏狡辩道。
与此同时,在后殿的懿德对几位夫人说道:“你们都听见了,林氏这是要把你们推出去当替罪羊了,从犯和主谋,罪名轻重可是相差大了,若是从犯,最多不过是被皇后责骂一顿,回去被老爷数落一顿,要是主谋,恶意中伤功臣,是诽谤,是诬陷,别说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就连你们老爷的前程也全完蛋,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你们给人办差事,最后却落的个当替罪羊,这样的主子还值得你们效忠?”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心中都在权衡利弊。自家老爷是支持裕王的,支持裕王也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要是这会儿就完蛋了,就算将来裕王得了天下,还能想得起她们老爷来?
“说穿了,这是林氏的主意,可不是裕王的主意。”懿德又点了她们一句。
大家豁然开朗,是啊,林氏不过是个侧妃,为了个林氏,大家都牺牲了,裕王会记得她们的好?能承她们的情?
“反正你们已经把林氏招出来了,林氏心里肯定恨你们入骨,如果林氏没事儿,你们就等着承受林氏的怒火吧,到时候你们被下大狱,还不知林氏会在裕王面前说你们什么。”懿德冷笑道。
大家的神情坚定起来,是啊,反正已经把林氏得罪了,今日不是林氏倒霉就是她们倒霉,大家心中都有了计较。
林氏要求明察,皇后就让她们自己对质,狗咬狗,看谁咬的厉害。
几位夫人被懿德鼓动的心意坚定,再看林氏一味推诿,大家也就不客气起来,当着皇后、懿德和尤氏的面纷纷指证林氏,极力撇清自己,不管林氏怎么暗示大家把祸水引到周氏身上去,都不管用了。
一张嘴如何说得过几张嘴,加上事实原本就是这样,林氏辩驳起来总是心虚,底气不足,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无言以对,只能哭了。
裕王得到消息,本就已经心力交瘁的他,又被重重打击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为今之计,只有丢弃林氏,她已经成了一颗废子,不,不仅仅是废子,而是一颗危及自己全盘大局的祸害之子,此子非弃不可。
裕王硬着头皮来到朝阳殿。
林氏见裕王来了,心中升起一股希望,她相信足智多谋的裕王会有办法替她脱罪。
谁知,裕王看都不看她一眼,上前行礼,沉痛道:“母后,是儿臣治家不严,导致今日之祸,儿臣有罪,请母后降罪。”
裕王一来就请罪,化被动为主动,皇后倒是不好太苛责了,她也清楚,想用这件事彻底打垮裕王是不可能的,不过,只要让皇上对裕王心生失望就足够了。
“你来了就好,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靖安侯夫人还等着呢!”皇后冷冷道。
裕王侧眼,无比痛惜地看着林氏,无比痛惜地说:“林氏与儿臣青梅竹马,儿臣念着这份情谊,待她太过宽容,以至于她持宠而娇,儿臣也多次劝她,不要总计较这些小事,要尊重王妃,可她就是听不进去,因妒生恨,甚至迁怒到旁人,这番作为,实在是有违妇道,为皇家所不容,儿臣不敢再袒护她,袒护她便是害了她,儿臣请母后做主,休了林氏。”
林氏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看着裕王,泪水滚滚而下,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她被抛弃了,被自己深爱的男人抛弃了,这个事实令她崩溃。
皇后也是暗暗吃惊,裕王对林氏的感情,她是知道的,没想到裕王说休妻就休妻,如此狠绝,心中对裕王越发警惕起来。
她哪里知道,裕王对林氏已经是积怒已深,谁也不知道,大通汇被牵扯出来,全是林氏的功劳。
“裕王所言极是,林氏的所作所为,犯了皇家大忌,便是寻常百姓之家也容不下此等恶劣行径,就按裕王的意思办吧!希望裕王今后约束好家人,不要再发生这种令人遗憾的事。”皇后一锤定音,她这么处置,是充分尊重了裕王的意思,可不是她逼迫的,道理上讲,谁也怪不到她头上。
可怜的林氏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可惜,没人同情她,不作死就不会死,林氏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