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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淳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岳丈大人,瑾萱是你女儿,你女儿的名声也就是你的名声,好好想想吧,什么事才是该计较的。”
叶秉怀讪然:“贤婿言之有理。”
那堤坝修的偷工减料,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安,淳于说的对,他自己出钱加固,难免有人要非议,以瑾萱的名义,别人就挑不出刺来。罢了罢了,财去人安乐。有靖安侯府做依仗,他的志向可不在这小小一方天地。
夏淳于道:“至于宁氏,你怕她作甚,她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真要一拍两散,她能不顾仲元的前程?”
叶秉怀恍然大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呐!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被宁氏威胁的无计可施。
“仲元学问不错,品性纯良,年后让他来金陵,我给他安排入国子监,若是他自己争气,到时候,我再给他引荐苏大学士,拜在他门下。”
叶秉怀大喜:“如此甚好,多谢贤婿。”
这一招实在是高明,仲元越有出息,宁氏的忌惮就越多,就越放不开手脚。
吃过晚饭,叶佳瑶等人就要启程去镇江了。叶佳瑶想让苏妈妈跟她一起走,可苏妈妈婉言拒绝。
“老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如今日子过的挺清闲的,留在扬州,还能经常去看看夫人,帮着料理一下。”
叶佳瑶见苏妈妈无意跟她去,想着侯府里也是暗潮汹涌,又何必让苏妈妈跟着她担忧,便由着她,给了她二百两银子,让她能颐养天年。
瑾瑶讨好道:“我会常去看苏妈妈的。”
叶佳瑶莞尔。
别过祖父祖母,仲元送他们去码头。
叶佳瑶看宋七指使人把一箱箱行李搬上船,这一去一回,船上的行李又多了好些,是叶秉怀孝敬方家二老的,他自己去过一趟镇江,被祖母让人拿扫把给轰了出来。
淳于还站在码头跟仲元说些什么,仲元不住点头,神情甚是敬重。可能是说到了她,两人齐齐扭头往她这边看来。
叶佳瑶喊了声:“船要开了。”
夏淳于拍拍仲元的肩膀,转身上船,仲元就站在码头,看着船远去,直到变成黄昏中的一点,方才离去。
“你跟仲元说什么?有这么多话好说的?”叶佳瑶歪在床上,没什么精神,懒懒说道。船一开动起来,她就开始头晕了,说来奇怪,以前她可没这毛病,肯定是夜里体力透支,没睡好的缘故。
夏淳于坐在床的另一头,一手拿着书,一手捏着放在他怀里的白嫩小脚,她的脚总是这么冷冰冰的,许是血气不旺的缘故,等回到金陵,得给她找个大夫好好调养调养才行。
“我让他过了正月来金陵,给他安排入国子监。”夏淳于道。
“哦,你这么看好他?”
“嗯,我看过他的文章,内秀却不掩锋芒,我在他这个年纪还不如他。”夏淳于中肯的评价道。
叶佳瑶轻笑:“你不是习武的么?还会做文章呀!”
夏淳于不乐意:“什么话?你当习武之人都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有道是提笔安天下,跨马定乾坤,这才叫有勇有谋,有胆有识。”
叶佳瑶被他的臭屁逗乐了:“哎呀呀,那我岂不是嫁了个文武双全的大英雄。”
夏淳于翻了个白眼,拽拽地说:“你才知道?”
叶佳瑶很认真地点头:“嗯,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呃……这个女人,一天气他的次数比吃饭的次数还多,迟早被她气死。
“现在知道也不晚,像我这样的男人这世上可不多,要珍惜知道不?不然后悔就晚了。”夏淳于咬牙切齿的说道,一边去挠她的小脚丫。
“知道了知道了……”叶佳瑶最怕痒,咯咯笑起来,小腿乱蹬,连忙求饶。
“这才像话,以后给我老实点。”夏淳于小脚在手,不怕她不就范。
叶佳瑶一下闹腾头又开始晕了:“不行了,不跟你闹了,我头晕,得好好躺一会儿。”
夏淳于看她脸色的确有些苍白,担心道:“要不让乔汐去给你煎一副药来吃?”
“正月里吃什么药?不过是晕船而已,不吃。”叶佳瑶的迷信源自现代的外婆,她外婆就是打死不在正月十五之前吃药的人。
“就你忌讳多。”夏淳于薄责道,拿她没办法,只好放下书本,过去给她按头上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