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依旧很美。
对,就像是下血雨一般,让人有一种无法呼吸的伤痛。
静静的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那下方,他记得,有个男人跟他承诺,当漫天都是蒲公英,枫林城的枫叶全红之时,就是他归来之日。
现在,蒲公英已经满城,枫树已经红了,就只差那个男人,那个迟到了二十五年的男人!他的娘亲,已经在地下等了他十五年,现在,他终于可以出现了吗?
双目,期待的看着下面,却是纠结着,烦恼着,当初的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他只是在娘亲的口中,知道他是一个将军,身穿戎装的大将军,从徐叔的口中知道,那个男人,跟他很像,只是比他多了一抹威武霸气的气息,少了一份阴柔。
微风起,吹起黄沙飘飞。
那前方的身影渐渐的清晰,出现在城池之外!
双手紧紧的抓住城墙上的砖头,万俟玉锁住那前方的身影,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呼吸已经变得絮乱,早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是他吗,是父亲吗?是他回来了吗?
期待着,盼望着,那一双白皙的手指在砖头上磨出鲜血,眼前的人也浑然不知。
离得近了,那期待,也渐渐的少了。那徐徐走来的身影,却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俊美,也没有想象中的胡须,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子,背着一个大包裹,手中还抱着铠甲。
心,兀的沉了下去,万俟玉认识眼前的人,那是跟雁云夕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见到的男人,绝杀。不是他爹,不是那个男人。
可笑,他居然去相信那二十五年前的承诺,真是幼稚呢。
“吱呀……”城门被打开了,那捧着铠甲而来的人登上城墙,看着与雁云夕站在一起的万俟玉,伸手将铠甲放在了他的手中,“这是你父亲生前穿过的……”
“父亲,可笑,他为什么自己不来?”似乎还没有从那转变中清醒过来,万俟玉轻声笑着,却是兀的一愣,刚刚眼前的人说什么,这是他父亲,生前穿过的……
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万俟玉偏头看着一旁的绝杀,那醇厚的声音也低沉了几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算说十遍也还是那样,这是你父亲生前穿过的战甲。”雁云夕冷声说道,伸手摸着那冰冷的铠甲,就好像当初那绝望自刎的人一般,死在朝廷之上。却还未来得及,对其他人说出,他还有一个相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的肚子里,留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孩子。
“你胡说,我爹怎么可能死,他不是在京城里活得好好的吗,他不是为了其他女人不想回来,彻底忘记了我娘亲吗!”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万俟玉的脸色惨白,抓着一旁的城墙,才没有出丑。
全身不断颤抖着,就好像是落入了水中的落汤鸡一般,瑟瑟发抖,又显得那般的无力。这一切,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当初,亲眼看到娘亲离开,他恨不得那个男人也去死,为什么要留下他,眼睁睁的看着娘亲离开。但是……多年以来,他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爹能够到枫林城来看他,就算那么多人前来劝说他,他都坦然的拒绝了。其实呢,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离开这里,亲自去京城找那个男人,问问他,为什么要抛弃他们母子!
然而现在……一切都没有必要了,手中的,是那个男人,生前所穿的战甲,生前……就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心坎上,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现在,是没有娘疼,没有爹爱的孩子了。
小时候,经常听到那个熊孩子们骂他,有娘生,没爹教,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他确实是没有爹教,永远都是一个没有爹的孩子!
“二十五年前,林如风将军为反抗太后专权,死在皇宫宫殿之中,可笑的是他的儿子,还误认为他在石榴裙下,跟其他的女人鬼混,就算是泉下有知,你的父亲,也不会原谅你的吧。”缓缓登上城墙的紫色身影,站在万俟玉的对面,伸手一招,那身后的枫树摆动着,血红色的蒲公英在天空飞翔,就好像是血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确实很无知啊。明明可以知道那个男人在哪,那个男人是否还活着,那个男人在干什么,只是……他不愿意去看,也不愿意去算,只想等着他亲自回来,看看他。
心底的防线完全崩塌,那黑色的眸中早已经被雾气环绕,十指紧紧的捏在一起,万俟玉伸出左手来,大拇指在那四根手指上轻轻一点,绝望的闭上双眼,“他,果真去世了二十五年,可笑,可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早点算出来结果!这样,我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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