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后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小东西了。
恍恍惚惚,怀中的人刚开始很紧张,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抵不住睡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是到了半夜,却是汗如雨下,被噩梦折磨,狠狠地抓住叶天凌的胳膊,而身边的男人,只能紧紧地抱着她,给她安慰,丝毫不在意那已经被她掐得青紫的手臂。
这是叶天凌第一次赖床,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起来。躺在怀中的小人儿平静了起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只是那惨白的小脸依旧,没有半点的血色。
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伸手将她额前的长发别开,看着那面容。若是他,当以第一时间灭了大昭,而不会给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奈何他的父皇,太过忍让,和平相处,去他妈的和平相处,这算是和平相处吗?
趁着他不在的时间,对他的王妃施暴,甚至还差点逼得这小东西六亲不认,就连他都不敢对这小东西下重手,很害怕自己不小心就伤了她,而现在……她身上那一块块淤青,被强制性抓破的肌肤,还有那为了挣脱开来,导致手腕重伤,甚至有可能伤到了筋骨。
为什么,看到那么痛的小东西,看到她挣扎,耶律泽就没有半点的怜惜,为什么要这般对她。他不是,一直很喜欢她吗?伸手抚摸着那熟悉的脸颊,叶天凌的眼神更加冷了几分,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吗?不过是自己的自私罢了。
“叶天凌!”怀中的人颤声叫着,那一双小手更是大力的抓握住叶天凌的手臂,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掉落下来,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我在。”他这样回应着,每当她叫他的名字,他都会轻轻的回答,伸手拍打着她的背脊,让她能够放松身心,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
那无边的黑暗侵袭开来,完全没有突破口,在最无助,最孤独之时,那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很熟悉,却不禁有些陌生。
缓缓睁开双眼,雁云夕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这一次,是她唯一一次没有将他踢下去,只觉得他的怀抱好温暖,那样的熟悉,原来,她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什么时辰了?”声音嘶哑,就连雁云夕都愣住了,喉咙处仿佛还带着血腥味,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而双手的手腕上,那一圈的血痕肿大了一圈,真的是,惨不忍睹。
伸手轻抚着那小脑袋,叶天凌翻身坐起,看着外面大亮的天空,“辰时了,我已经吩咐血卫,请傅太医过来检查你的伤势,还疼吗。”伸手触摸着那小小的脸颊,叶天凌的心泛着苦楚。
全身一颤,那温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过,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反而让她有了一种依恋,看着那穿戴整齐的衣服,他并没有趁人之危,再想到昨天夜里,她几乎要杀了他,幸好,她在动手的下一刻清醒了过来,不然后果……
“叶天凌,对不起……”低下头去,雁云夕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她心理上的阴影,永远挥之不去,她知道,她有一种人格的**症,若是在触犯到她极限之时,就会完全转变,这也许是特工的负面阴影,对于某种事太过压抑,导致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这低头间,雁云夕看到了叶天凌的胳膊,那一只手臂上全是自己掐出来的指甲印,干涸的血液早已经变为暗红,那洁白的胳膊已经肿起,和另外一只手完全不一样。“是,是我掐的吗?”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样抱抱你了。”伸手一展,那床边的人环抱住雁云夕,将她紧搂在怀中,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道杀气,“我,不是端国的皇帝,我,不能和大昭正面对抗。所以,在明处,我无法对耶律泽下手……”纵使,纵使知道他是罪魁祸首,纵使知道他伤了他的小东西,纵使知道他奈何不了他,但是……他很不甘,在这一刻,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端国的帝王,为什么不能保护自己的小东西。
当这个念头萌发出来之时,就连叶天凌都吓了一跳,他很少参与朝廷上的事情,对于皇位没有半分的念头,如今怎么……连忙将这份大逆不道的思想压了下去,叶天凌拍着雁云夕的背脊,柔声道:“起来梳洗,一会儿用过早餐后,傅太医也应该到了。”
这样的叶天凌,太过正大光明的宠溺她,就连雁云夕都觉得有一丝的不习惯,应了一声,缓缓站在叶天凌的身边,却是看到那床铺上,全是触目惊心的鲜血,不由得瞳孔紧缩,迅速偏头看着叶天凌,“你瞒着我,你还有其他受伤的地方?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