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无惧一战,但是也要等救了李落之后再说。
“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想救他,你只能相信我。”
“王妃,”钱义低声唤道,“这老乞婆说话不尽不实,小心有诈。”
谷梁泪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妪,平声说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能冒险。”
老妪堆起虚假的笑容,不过很快就僵在脸上。谷梁泪冷然扫了场中诸人一眼,“为救人,我亦会杀人,你们最好盼着他安然无恙。”说完长吸了一口气,“何为红光日?”
“你们大概已经留意到了,林子上空会有异光划过,其中有一道红光,间隔自古不变,是这里计时的规则,当两道红光划过这里就是一个红光日。”
谷梁泪沉默数息,一字一句地说道:“七个红光日,若他安好,我们就此别过,此生再不相见,如果他出事,那你最好在那之前杀了我。”
老妪眼角抖了抖,没有吭声,原来是自己看走了眼,这些人里最难对付的不是那个年轻人,而是眼前这个女子。
“王妃……”
“先出去。”
众将士慢慢向石屋外退去,推开屋门,屋外那些本该劳作的男人将这间石屋围得水泄不通,有老有少,有大有小,脸上还挂着那副似乎是刻在皮上的笑颜,换个方向看尽是木然和呆板,活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霄木河眼皮一跳,他似乎看到了若干年后谷宸和旗山部将士的模样,就和眼前这些人一样,成了老妪和这些女人手中的玩偶,渐渐忘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围着石屋的人数远胜过他们,不过在谷梁泪面前,人数多寡从来都不是胜负的关键。踏出一步,人群自动分开,没有要拦住他们的意思,还在笑着,谦恭,和蔼,让人不寒而栗。
走了几步,谷梁泪忽然记起什么,回头看着从始至终都没有分毫变化的天火白袍,沉默片刻,朱唇轻启,“他还活着吗?”
没有人回答,谷梁泪叹了一口气,心很乱,刚才她几乎就要忍不住出手,不管是杀人还是擒人。可是她不敢赌,不管这个赌局对她多不公平,筹码若是他的命,让她做什么都可以,从一开始就已注定这是一个不会赢的赌局,她别无所求,只要他活着。
身后中军骑将士百感交集,有好些当年都曾去过鹿野那伽山腹之中,那一战,李落绝情用所有人的命搏了一个机会,而现在,哪怕这个老妪是在骗人,王妃都不愿放弃这一丝希望。不说对错,在情一字上,大将军欠了王妃的。倘若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那便死在王妃前面吧,到了九泉之下也有脸告诉大将军一声。
“这该不会是老东西的缓兵之计吧。”霄木河怀疑不定,总觉得不能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