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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已是将近下午三点,外婆饭后睡了一个小时,此刻正在一边摘韭菜一边看电视。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略有责怪道:“是不是又和他们下棋了,也不说回来睡一会儿。”
外公一进门发现其他二女和小丫头都不在,便问道:“老太婆,几个丫头呢?”
“她们三个睡了一会儿就精神了,去逛街了。”
沐小夕、叶念云和陈芝怡身上都有系统的追踪芯片,陈重早就得知了三人的动向。除了她们三人外,现如今还有一枚芯片在叶家武者邢传风身上。
“小重啊,陪他这个老东西跟人下棋是不是很无聊?”外婆笑问道,说着又是埋怨老伴道:“你也是,一点也不替孩子着想。”
外公赌气地哼了一声,道:“叨叨叨,一天到晚叨叨个没完。”
“哎呀,你……”
陈重坐在旁边伸手就帮忙摘菜,道:“外婆,听外公和老朋友聊天挺有意思的,您可别怪外公,腿长在我身上要是没意思我早就走了。”
外公稍有得意道:“就是,人家小重都没说什么呢,哪显着你了?”
还别说,老两口和他们女儿女婿差不多,总喜欢斗嘴。陈重明白这种程度的斗嘴和真正的吵架有本质的区别,这是平淡生活中的调味剂,不但无害反而有益增进感情。
外婆低头一看,便道:“小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种活不用你做。”
陈重开玩笑道:“嘿嘿,外婆,闲着也是闲着嘛,就让我帮忙吧,您不会觉得我是在捣乱吧?”
“你这孩子……说哪去了?好,你不去找小夕她们就给我打下手吧。”外婆温柔道。
“跟女孩子逛街可是很累的,我可不去。”
外公竖起大拇指,道:“明智。”
“老头子,刚才你进屋的时候我瞅你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咋了,刚才听到啥事了?”
外公看了一眼陈重,道:“刚才看到老张的孙子了。”
“老张?哪个老张?”
“你说还能是哪个老张?”
外婆一听脸色有些暗了下来,意外道:“哦,老张的孙子叫张乐乐吧,不是去当兵了吗,部队让他随便离开吗?”
“这我不清楚……”
“唉……”两个老人同时叹了口气。
外公发觉陈重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明白孩子很想知道答案,反正都在门口当应了,便道:“好吧,既然你真想了解我就跟你说说。”
从外公的娓娓道来中,陈重终于了解了二十年前的张家劫难。
张老爷子膝下有一子,孩子还没扶养成人老伴便不幸得病去世了,张老爷子痛失爱妻之后就没有再娶,靠种地一个人将儿子带大。
当时的山汀县远不如现在繁华,人口也没有现在的规模,说是一个小山沟都不为过,地盘不大,家家户户几乎都认识。
人们背后谈起张老爷子,都忍不住夸其为顶天立地的好爷们。
外公柳老比张老爷子小几岁,算得上一个朋友。
那时候县内有个王家,本来也不算什么大户人家,一家的男性不爱种地,整天就想着歪门邪道,幻想一夜暴富。说白了,在老百姓中嘴里就是不干正经事、二流子之类的。王家的人在县内的名声就不太好,人缘更是一般。
可突然有一天老王家开上了轿车,还是进口车,要知道那个年代家里要是拥有一辆轿车,那可是天大的新闻了,绝对的富裕人家。
而王家人也在一夜之间腰杆子硬了起来,衣食住行一瞬间就和县里的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在有心人打听之下才得知原来老王家出个飞黄腾达的远房亲戚,在省会滨阳市做大生意的。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王家人的地位在县里面节节攀升,小一辈的更是在县内呼朋唤友,作风霸道无人敢惹。
这本没什么,山汀县其他老百姓的日子照过。几年之后,张老爷子的儿子结婚,小两口在县内坐着小本生意,又有了孩子张乐乐,一家四口人日子过得还算凑活。
“老张可算是熬出头了,以后能享清福了。”朋友们之间都是这么说的。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想不到张乐乐十岁那年家中出了重大变故。
那时候王家人已经赚了不少钱,要在县内开一家服装加工厂,这种促进当地经济又能创造工作岗位的事情,官方也是支持的。
可是王家在挑地段的时候,好巧不巧地挑中了张老爷子的那块地,就想花钱买下来。
而张老爷子的观念还停留在多年以前,认为钱总有花光的时候,有块地起码饿不死,坚决不卖。
王家又非要在那块地上建厂,以为张家是要狮子大开口。他们与张家的梁子就此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