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疯狂地笑了起来,嘲笑自己的天真,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警察走过来一把夺过手机,不耐烦道:“行了,电话也打完了,进去吧。”
“哈哈哈,居然跟一个女人求救……大明星,你也真想的出来!”
此刻的谢君谦在众人眼中与小丑没什么不同,原来那电视里前呼后拥的人一朝落魄居然就是这鬼样子。
监狱大门打开,一排又是荷枪实弹的狱警走出来与护送警察进行交接。
谢君谦只觉晕头转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进监狱的。
迷迷糊糊的他直到被人扒个精光时才猛然清醒过来。
他惊恐地大叫:“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脱我衣服?”
一屋子的狱警和犯人哄堂大笑。
“这家伙不会傻了吧?”
“干,真他妈不公平,这种货色居然也能赚那么多钱!”
给他脱衣服的预警也忍不住骂道:“蠢货,你一个演员没演过监狱戏吗?给你脱衣服当然是为了换上囚服啊!”
谢君谦尴尬地挤出个笑脸,还以为一进监狱就要卖屁股呢,差点没吓尿。
不久后,身上的衣服与物品全部交给监狱人员后,包括谢君谦在内新来的囚犯,分别走进一个没门的小隔间内。
旁边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把碗里的消毒粉往他们身上一泼,便开口道:“放水!”
接着,站在对面的狱警一人手里攥着一个粗大的水管对准了囚犯,迅猛的水流就往他们身上招呼。
睁不开眼的谢君谦只觉那喷来的水柱力道颇大,差点没给他冲个跟头。水的温度冰冷彻骨,他不住地颤抖起来。
换上囚服后,监狱长又是对新来的囚犯们进行一顿严厉的训话,无外是不准闹事,全心改造之类的套话。
好似木偶般被人摆弄了半天后,谢君谦终于来到了被分配的牢房。
预警一把将他推了进去之后,扭头便走。
谢君谦抱着自己的行礼站在牢房门口,眼睛扫过给人阴冷之感的房间,甚至连床铺的边缘都闪烁着寒冷的金属光泽。
这是一间四人的牢房,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上下铺的床位。
三个人围坐在一个上铺空着的床位下铺,正打着斗地主。
靠近门口的囚犯回头看了谢君谦一眼,不屑一笑,道:“想不到大明星居然分进了咱们的牢房,真是蓬荜生辉啊。”
另一人猥琐地笑了笑,也道:“他这小身板也不知抗不抗折腾?”
盘腿坐在床上的是一个光头大汉,脖子半边纹了狰狞野兽的纹身。此人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阴狠的眼睛打量着谢君谦。
谢君谦便感觉自己好似被毒舌盯住一般,浑身地不舒坦。这人一看就是个危险人物,绝对惹不起。
“还看什么啊?还不收拾你的床铺?”
“哦,哦,好……”谢君谦连声道。
三个狱友随即把战场换到对面的下铺,谢君谦把行礼往上铺一扔,踩着梯子向上爬。
哪知才踩到第二个横截,脚下突然一空,他的身子直接摔了下去。
“啊!”
屁股结实地坐在了水泥地上,差点没摔成四半。
“哈哈哈!”三人指着谢君谦便是哄笑起来,就连对面的牢房里的众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虽然心中明镜,这是三人在整自己,但谢君谦一点怨言也不敢表露,重新费力地爬到床上,不发一言地整理床铺。
他感觉到那光头男子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总是不怀好意,让他如坐针毡。
晚上在监狱食堂内吃了顿他这辈子所吃过最难下咽的晚饭,顺便又被当成动物园的猴子供众人好一顿戏耍后,谢君谦终于躺进了被窝。
关灯后,虽然身心俱疲,眼皮都在打架,可谢君谦不敢睡。
一是陡然间换了一个既恐怖又陌生的住所,二来他真地担心三个同居一室的囚犯半夜会对自己做出什么。
就这样瞪着眼睛直到天边泛白,一夜无事,即便狱友的呼噜声打得震天响,终于支撑不住的谢君谦也沉沉睡了过去。
但早上不到七点,他的耳边就想起了“嘭嘭”声。
外面的狱警手拿电棍挨个敲着牢房的铁栏杆,嘴中喊道:“行了,别睡了,都给我起床了!”
脑子浑浆浆的谢君谦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具跟着三个狱友向洗手间走去。
他迷迷糊糊地对着肮脏的镜子,拿着牙刷机械的在嘴里搅和着,浑然没发觉洗漱台前原本很多的犯人渐渐走光了,只剩下了三个狱友。
光头男子轻轻地将洗手间的大门关上,从鞋底拿出一个尾端被磨得又尖又细的牙刷,缓缓向谢君谦走去。
“嗯?”谢君谦这才察觉身后的光头男子,不禁回头开口问道:“干什……”
“大明星,下去之后可别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倒霉吧!”光头男子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还没等谢君谦说完,右手上的凶器便猛地扎向了他脖颈上的动脉。
“啊……”谢君谦根本来不及反应,被扎个正着,“呲”的一声。
血喷到了光头男子的脸上,他连眼睛都没眨,盯着缓缓倒下去的谢君谦,眼神中没有一点怜悯。
嘭!
“嚯……嚯嚯……”谢君谦浑身都在颤抖,嘴中发出断断续续又瘆人的声音,右手向光头的方向无力地伸着。
他双眼中的光芒正在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