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呆呆望着云嫣嫣,在椅子上坐了坐,突然心里一动,忙站了起来,像只受了惊吓和恐吓的小鸟,惊慌失措地说道:“两位客官,你们赶快吃饭吧,小的还得去招呼别的客人,要不然老板会骂我的。”
云嫣嫣本来就对冯秋水怨恨厌恶,此时听了小七这句话,心中的火又窜了起来,眉毛一扬,愤愤地骂道:“老妖婆真够可恨,不给工钱不说,还那么多毛病,真不是个好东西。”说音刚落,又硬生生将小七按在椅子上坐下,紧拉着小七干枯而粗糙的小手,帮小七壮胆宽心:“你只管在姐姐这里待着,不要害怕,一会儿老妖婆要是找上来,姐姐替你挡着,她还能把人吃了不成?”
小七呆呆看着云嫣嫣,心中居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和幸福,这种幸福和感动他已失去了许多年。
然而尽管如此,也尽管他十分感激云嫣嫣的这番好意,但他还是打心眼里畏惧和忌惮冯秋水,一时间左右为难,惊魂未定地解释道:“姐姐的好意,小七感激不尽。只是不管老板怎样不好,也不管她如何对我苛刻,我都无话可说,我都打心眼里感激她。”
云嫣嫣震惊道:“你感激她?”
“是的。”
小七回答的斩钉截铁。
云嫣嫣不懂地看了看诸葛飞星,一字一字强调地说道:“老妖婆那样凶恶刁端,狼心狗肺,你非但不恨她,反而还感激她?”
小七果断地回答:“是的。”
云嫣嫣失声笑了几声,但见小七表情严肃,觉得自己笑的很不合时宜,于是待笑声戛然而止后,不相信地问道:“小七,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那个老妖婆在威胁你?”
小七疑惑地望着云嫣嫣,轻轻摇了摇头。
诸葛飞星表情复杂,也觉得小七的表现非常奇怪,但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秘密,极有可能是小七受到了冯秋水的威胁,于是他沉思了片刻,端起茶杯,正欲喝茶,好像是突然想到了重要的事情,又急忙把茶杯放下,表情严肃地盯着小七,温声问道:“你心里有什么委屈,你只管对哥哥和姐姐说,不用害怕的,我们会为你做主的,好吗?”
小七见诸葛飞星和云嫣嫣语气温和,神色柔和,心里顿觉暖暖的非常幸福,眼里含着感动的热泪,嘴微微动了动,但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诸葛飞星当然注意到了小七表情中露出的犹豫和煎熬,又继续宽慰小七,帮他解心里的结,温声道:“冯老板这般刻薄,你为何还要袒护她?难道她救过你的命?还是她帮过你的家人?”
然而,当诸葛飞星提到家人时,小七的神情霎时变了变,忧伤中带着凄凉,惊慌中带着愤怒,就连那奇特的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盯着诸葛飞星看了看,下意识地垂下了头。
云嫣嫣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诸葛飞星。
诸葛飞星心领神会,知道自己已猜对了小七的心事,心里忍不住暗想:“这个孩子一定是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打击,要不是这样,他的眼神又为什么会如此忧伤而复杂呢?哎,真是可怜,一个十岁孩子,本该是最招父母疼爱,也是最单纯最贪玩儿的年纪,但这孩子却这般稳重,行为和举止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一定也是个孤儿。”想到这层,不由得叹了口气。
云嫣嫣望着小七悲伤的样子,心如刀割般难受,柔声问:“小七,你说话啊,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不走呢?是不是老妖婆对你有恩?”
小七见云嫣嫣眼神灼灼,脸色变得煞白如蜡纸,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猛地扑在了云嫣嫣的怀里,“哇”的嘶声痛哭了出来,声音哀伤而断肠,泪如泉涌。
(五)
好像就在此时此刻,小七已经完全把云嫣嫣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般;也好像就在此时此刻,小七把自己这十几年里所受的罪、所吃的苦、遭遇的委屈,都统统随着这一声痛彻心扉得哭声发泄了出来。
有很多时候,哭也是一种倾诉,也是一种解脱。
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不好,哭出来反而痛快了许多,也好受了许多。
云嫣嫣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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