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边境线上的厮杀,激烈而残酷,持续了整整一日一夜!
当战火徐徐停息,惨烈的喊杀声重归沉静,战场上已是血流成河。活着的人,每走出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陷进泥土里的血红脚印。
嘚嘚嘚——
骑在小的卢马上,刘备踏着血泊而来,踩着层层尸骨,来到了阎圃的面前。
此刻的阎圃,已经成为了阶下之囚,被五花大绑着摁倒在了地上的血泊,站在他两侧的数名白毦精兵,压制的他动弹不得。
“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刘备不屑的看着阎圃,语气里满是轻视之意。
激战过后,阎圃率领的十五万汉中军,被击溃了大半,死伤者不计其数,剩余的一部分人,做了鸟兽散,远远地逃走了。除了阎圃之外,还有至少五万汉中军,丢掉了武器,跪在血泊之中,等待着刘备判决他们的生死。
久疏战阵的汉中军,哪怕是在阎圃的带领下,亦未能抵住刘备的二十万大军,而刘备大军,只损失了三万余人,这个战损比列,简直是天差地远。
阎圃环顾了一圈,眼中悲凉的神色更浓了,转头直视马背上的刘备,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缓缓说道:“大丈夫生于世间,但求问心无愧。”
“你就那么想死?”刘备微微有些动容,他已经听出了阎圃话中的深意了。
“只求速死!”阎圃斩钉截铁的答道。
刘备叹了口气,道:“汝带兵还算尚可,秉性忠直,若是愿降,本王必不会亏待与你。”对待阎圃,刘备觉的他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如今刘备地盘成倍的增长,最缺的便是人才了,故而出言劝降。
“只求……速死!”阎圃坚定地语气没有半点改变。
刘备不死心,继续劝说道:“张鲁无道,听信奸佞之言,汝如何还如此冥顽不灵?本王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孝敬帝阁下玄孙,当今天子亲称‘皇叔’,本王代表的,便是大汉的意志,便是天子的意志,汝不思留待有用之身,报效朝廷,一心寻思,岂非糊涂?”
阎圃沉默了片刻,口中的话终于有了改变:“刘玄德,汝不过是织席贩屡之辈,靠着侵夺宗族兄弟之基业,才有了今日的景象,如何敢大言不惭说是代表朝廷、代表天子?吾观汝,连张鲁都不如!”
这一番犀利的言辞,令刘备脸上火辣辣的,显得十分难堪。
“哼!冥顽不灵!就地处决!”
挂不住颜面的刘备招揽之心尽去,露出了阴狠的本来面目。
刀落,人头落。
汉中首屈一指的大将阎圃,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死阎圃之后,刘备犹然未解心头之恨,握着马鞭的手,向跪地的五万余汉中军一指,喝道:“遵从本王号令者,可活;不遵本王号令者,杀无赦!”
五百白毦精兵闻言,握刀迈步上前,也不给汉中军们开口说话的机会,一刀一个,瞬间便斩杀了跪在地上的五百余人。
有了这个下马威,五万多汉中军吓的肝胆欲裂,连连磕头不已,口中纷纷喊道:“俺们愿降,愿听从大王号令。”
可是他们的请求,并未能获得刘备停止杀戮的指令。五百白毦精兵,继续挥刀纵情的杀戮着,一颗接一颗的人头滚滚落地,血腥的场面,再配合着地上未干的血泊,不由得令人作呕。
在刚才的大战中,白毦精兵展现出了超人的战斗力,别看他们只有五百人,却足以抵挡五千汉中军的猛攻了!故此,失去了武器,跪倒在地上的五万余汉中军,竟是在白毦精兵的强大气势压迫下,无人敢站起身来反抗,只能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祈祷着白毦精兵的屠刀,不要落到自己的头上来。
一步一杀,五百白毦精兵行出十步远,足足斩杀了五千汉中军降兵之后,刘备才缓缓举起手来,口中喝道:“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