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俨来到郑家在泉州的瓷器仓库附近,与几个客户谈完后,就去仓库内,带着验货人员,拿着账本,一一核对,清点。除了可接受范围内的损坏外,其余全如账本上所记载。郑明俨合上账本,准备去看货船。
记账先生来了:“大少爷好。”
“薛先生好。看你神色匆匆,似有急事?”郑明俨问。
薛玉崇开门见山:“大少爷,有人出高价,请我做假账,污蔑你私吞货款,利润。我已暂时收下银两,敷衍塞责。”
郑明俨警觉起来:“谁?”
“此人未透露。”薛玉崇说。
郑明俨问他:“薛先生若收下银两,替此人做事。那不也赚得一大笔?”
“若此人将大少爷拉下马,那薛某就鸟尽弓藏了。”薛玉崇是个聪明人:“薛某将此事告知大少爷,是想请问如何应对?”
“将计就计,一套真账,一套假账。然后等背后指使人出现。”郑明俨先这样说,然后想:薛玉崇说的是真是假?他是否是敌人派来的奸细?他的家眷可不在泉州,无后顾之忧。但如果世奸细,那么直接做假账陷害我即可,何必告诉我,多此一举呢?
薛玉崇说:“若大少爷对我有疑心,那是情有可原的但薛某所收贿金全在寨子里,一分未动,今日即可交给大少爷。”
郑明俨暂时无法权衡这个薛先生是敌是友,就姑且说:“薛先生,我相信你。可是你既然已被敌人盯上,那就不安全了。待敌人出手之日,我们揭穿之后,你不可再做我的账房先生了,我会送你回家乡。”
“这也是薛某唯一的生存之计了,谢大少爷为薛某着想。”薛玉崇回答。
郑明俨离开几步,又返回:“薛先生,你今日这样说了,我的人也会盯紧你。”
“大少爷这样做事必然的,以防万一我有诈。薛某想提醒大少爷一句,即使敌人露出真面目,我们也无证据证明。”薛玉崇想得真远。
“这个,我心里有数。”郑明俨再吓他:“薛先生,你遇上此事,算你倒霉,这事极端凶险,你随时有被杀人灭口的危险。你若现在反悔……”
“我给大少爷做记账人那么久,若就此逃脱,大少爷不会放过我,那些胁迫我做假账的人也不会放过我。我何不再寻一条生路?”薛玉崇回答得很顺畅。郑明俨笑笑,被他说服了。
但回到权标堂后,郑明俨在房里思索着薛玉崇是什么人:感觉他的样子很熟悉,他言语到位,心思缜密,一点不简单,不同于一个普通的记账先生。这些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说有人胁迫他做假账一事,是真是假?
这时的董友姑,虽没那么生气,但还是忧愁难解。她见郑明俨眉头缩紧得像把锁,不禁柔声问:“明俨,是否生意上遇到难办的事?”
“是的,”郑明俨点头,忽然他惊喜地抱起董友姑:“友姑,你刚才是在关心我吗?依然那么温柔,贴心,一眼看出我所思所想。这么说,我这些日子每天背着你去我们的密林深处,我的辛苦没有白费,不,一点不辛苦,我每夜都很开心。只要你每夜说了一句话,那我一天都没白过。友姑,以后我还是要背你去我们的秘密之地。”郑明俨激动地说了一大段感动的话。
董友姑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无意中说了句关心的话,把他高兴得意地飞上天了。
董友姑端正一下坐好:“我随便一问而已,明俨你不必那么激动。既然生意上有棘手的事,就不要背着我去密林了,若耽误了明俨的正事,我可就是罪孽了。说去让明俨失望的话,我并未因你每日背着我去密林而改变,你没必要再这样了。”
“你在撒谎。”郑明俨直对着她的眼睛:“你撒谎时,我看得出。友姑,你每夜在我们的秘密之地比白天开心许多,以为我没看出来。”
“明俨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那里的兰花。”董友姑不肯承认。
郑明俨穷追不舍:“别骗我了,友姑。今夜我还是背着你去。我要看到你开心。若你不开心,我也无心处理好你说的正事。”
郑明俨坐在她身旁,悄悄说:“我每日都把日子记在心里,我们去乐水别院,到今夜,刚好十九天了。你喜欢在那里与我共处。”
董友姑站起,固执地放不下脸说:“我还不是被你逼着去的,你每日以丈夫的身份命令我,我怎敢不从?再说了,我纯粹是喜爱那里的树高千尺,兰花百味,还有雕刻的那些名字。你,郑明俨,如果没有你的唠叨,那里不知有多完美。”
“原来友姑是这么想的,看来我在那里是多余的。友姑也曾对萤火虫说过‘不惧黑’,今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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