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青坐下来,不再隐瞒了,一字一顿说:“他想杀我!”
“他为何要杀你?他怎么杀得了你?你又如何断定他想杀你?”郑飞黄一连串的问掩盖了他往日对秦雨青的温柔。
秦雨青看郑飞黄这样维护郑恩庆来审问自己,心凉了半截,解释:“就在晓梦亭,晓梦亭被重新修建好,却又倒塌了,一官你可知?”
“我知道,那又如何?与恩庆何干?”郑飞黄问。
秦雨青含泪说:“除了我和友姑之外,所有人都认为山居亭和晓梦亭被雷公击碎,有邪气,不敢去。郑恩庆知道我常去,就利用给了晓梦亭。倒塌那日,我在里面跳浣纱舞,希望你偶然路过看一眼。我心里只记得跳舞,连摇摇欲坠的声音都未听到,是一侍卫拉我出来的。否则我就葬于晓梦亭的砖块之下了。而这重修晓梦亭的人,就是你的三子郑恩庆,没想到他这么狠。可怜我还是‘庄生晓梦迷蝴蝶’,空梦一场。”秦雨青说的感人至深,不过其中她隐藏了施琅的名字,免得他卷入麻烦中。
郑飞黄第一次对秦雨青的话半信半疑:“雨青,你说,恩庆为什么对你恨之入骨?”
“因为他从第一眼见到我时就生了爱意,就是在我和明俨从福州私奔回来那天开始。这爱意没错,但应深藏于心中。可他不懂人情世故,大是大非,在我怀着郑经时,他日日无事就送些情爱诗画给我,也丝毫不忌讳我当时怀着明俨的孩子,不避讳叔嫂之嫌,这是多么危险的事。他就是个没脑子的好色之徒。我想到他的娘亲四夫人用烙铁烙伤我的脸,这憎恨怎么消除得了,就让他讲普通得情爱诗画作成了所有人看到的淫诗艳画。郑恩庆他不堪受罚,被耻笑,就那样疯了。我本只想给他母子一个教训,也不知他会疯。”秦雨青说出了所有理由:“所以郑恩庆病好后,才会这么恨我。”
说完后,秦雨青就想倒下了:我把所做的恶事告诉了一官,他会怎么对我?
郑飞黄听到这些话感觉平地响雷,不相信地看着她:“雨青,你说的都是真的?”
“一官,我何必诬蔑自己来骗你?”秦雨青愤慨地说:“那天郑恩庆被审问得逼上梁山时,他可以拿此事来作证词反咬我一口,可他好面子没说,就这样。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失望了吗?明俨?”
郑飞黄望着她脸上每一处,难以想象地说:“雨青,那时你怀着明俨的孩子,明俨为了去福州参加会试,天天起早贪黑地去闻起书院念书。你就在那时,背着他,引诱胆小无知的恩庆作出淫诗艳画。我真不知你怀着孩子,是怎样言语勾引男人的?前些日子,你竟然不惜以身色诱恩庆,让他再次误入歧途。你从何时开始,变得这么心机深沉,有城府?”
“我就知,说出真相后,一官会嫌我变坏了。那我告诉你,自从雨虹死后,我跟随明俨离开乐山别院后,就渐渐变成这样了。一官你是否还希望我是独居乐山别院那个懵懂无知的秦雨青?如若此,我不知被你的夫人,丫环,儿子害成怎样的体无完肤了!”秦雨青哭诉着,停了停,她继续说:“即使在乐山别院,那个原以为可以自在清净的地方,也还是醉酒一夜后,被你夺去了贞操。我害怕这个郑家!”
郑飞黄一下子无法面对现实,看着她,摸着她的脸颊,无限痛苦地说:“人未变,心已变。醉酒一夜,是我对不起你。可是雨青,你还是那个曾在乐山别院和我一起煎药,喂药,一起奔跑,划船,踏水的秦雨青吗?还是那个拿着蕙兰,建兰,闻着花香,清纯地笑着听我解释书本中的疑难之处的秦雨青吗?还有那个在池边浣纱,哼歌,一步一舞的秦雨青,都不见了。我以为你只是因为失身与我而含恨在心,没想到你变了,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你好厉害啊!”
“如果一官你能让我平安无事,就像在乐山别院一样,我怎会变成一个心机深重的女人?再也找不到乐山别院那么简单的心境?”秦雨青歇斯底里了,从椅子上滑落在地:“如果你能让我平安无事,我会原谅你无端轻薄我的过失,也甘愿在这馆娃斋,做你没名没分的女人。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切水落石出了,你失望了是吗?这些想法都不可能了是吗?”
郑飞黄扶她坐起来:“雨青,事已至此,我们都变了。我不该强求你像从前那样一成不变,你又你的苦衷。但是,我们都有错。”
秦雨青不同意他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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