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且,血族的忠贞观念淡薄,除了极少数结为终身伴侣的吸血鬼,其他吸血鬼的情人都是数以堆计。她们不认为主人有了舒寤之后就会不要其他女人。
穿戴整齐后,舒寤照镜子,有些认不出镜子里映出的东方贵族小姐是谁。精致繁复的编发扎成一束垂着颈侧,鲜红色的宝石额饰、项链、耳坠,衬得她美丽柔和的脸高贵雍容。裙子的锁骨处还绣着德加索图家族的家徽——以D字母为底,荆棘缠绕在逆十字架,透着一股冷峻的残酷。
舒寤在女仆的簇拥下前往威廉的房间。到了房门口以后,女仆们深深弯着腰退下,舒寤只好伸手推开厚重的木门。
走进去后,木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威廉的房间在地下一层,占据了这一层三分之一的空间。里面的布置低调奢华,黑色的墙,雕刻着倒五星芒暗纹,厚重的天鹅绒黑色落地窗帘,黑檀木的家具,打开了一半的黑色大棺材。左右两边各三根罗马柱,将房间分成三个区域,光源来自插在罗马柱的羊头灯座上的火把,光芒忽明忽暗。
房间里空无一人,舒寤却能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暗处观察着她。
她悄悄打开好感感应器,立刻感应到一个数字:90
舒寤很想抚额。
她和他才见面几次,就有90的好感度,等于对方直接对她一见钟情。虽然上一世里,威廉对委托者同样是一见钟情,但见过面之后立刻将她弄晕带走,要她不确定他是那个生灵都难。
想是这么想,但舒寤表面不露声色,疑惑地张望了一下,喃喃道:“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
舒寤等了一会儿,蹙眉道:“没有人在是吧?那我走了。”
她转身走向门口,手刚按上门把,一只苍白贵气的手再度凭空出现,重施故技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
舒寤被迫转身,背脊贴在墙上,威廉异常俊美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修长强健的男性躯体牢牢压着她,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这个姿势很少女漫,但不是舒寤喜欢的姿势。相反,才第三次见面就这样占她便宜,舒寤心里产生一种被冒犯的感觉,怒火涌上眼眸。她不知道,她的瞳仁瞬间变成金色,明亮耀眼得像天上的星辰。
威廉看着她,深紫色的瞳仁也转变成金色,彷如深浓黑暗中唯一的亮光,透着一股带着些许困惑的着迷,与更多的势在必得。
舒寤正要反抗,却发现两人之间看似贴得严丝合缝,实则除了手,没有任何身体接触,始终保持着一丝距离,一丝好像早料到会惹她生气,所以故意留下的距离,让她一下子失去生气的理由。
这个狡猾的男人!
舒寤低哼一声,一迭声质问:“放开我,你这个流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捉我来这里?另外那个男人呢?”
如果阿缘蝙蝠在,并且记录下这一幕重拨给舒寤看,她一定会发现自己用来做过多次任务的温柔和善面具掉了,露出面具下的真正面目。
她在面对威廉时,不知不觉忘记了伪装和任务,用自己的真性情对待他,下意识地要求尊重与纵容。这是喜欢上一个人,想和他继续相处下去才会有的反应。
可惜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阿缘蝙蝠必须避免和威廉碰面,只能孤零零地待在房间,欲哭无泪地看着对那个坏生灵动心而不自知的女神独自踏入狼窝。
而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也一直抗拒着爱上任何人的舒寤对自己摆出来的恋爱姿态一无所觉。
作为雄性,威廉却直觉地喜欢舒寤对他展露的风情,觉得连她霸道娇蛮地质问他的小模样都十分可爱。
他慢吞吞说:“我觉得,你知道我是谁。”自动忽略最后一个问题。
“你又没有向我自我介绍过,我怎么知道?而且,你知道我是谁吗?”舒寤空着的一只手戳着他的胸膛,“还有,别转移话题,另外那个男人呢?”
“我的名字是,威廉?德加索图……你必须记住。”
“我知道你是谁。舒、寤,一个德卢卡侯爵和一个阿梅利亚子爵的‘女儿’。”
“当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应该记得其他男人。”威廉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漂亮的金瞳眯起来,威胁地低语,“或者我应该消除你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