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南宫墨扭过头喊到。
白霜半跪在地,轻声开口:“回皇上,公主的毒。臣下能够延缓一日。”
西凉本是荒漠,女子擅长同蛇嬉戏。用女子的鲜血喂养最残暴的毒蛇,在毒蛇养至一尺时,取下毒牙,合着女子的鲜血磨成粉末,催发毒性。
不问西凉的毒因何而毒,且看西凉人的胆魄,便能知晓西凉为何而独立。
白霜看着南宫墨离开礼殿的背影,心中陡然有了几分了然。她也是西凉人,自然清楚西凉女子敢爱敢恨的个性。这东吴国主,倒是合自家公主的心。
若是……此次大战,他能够顶住。
彼时,楚挽歌呆在房间里,静静看着桌子上为数不多的瓷瓶,神情有一丝恍惚。
她恨宋帧,恨南宫墨。如今她什么都没了,她不甘心。
“太子妃果真好性情。”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男声,楚挽歌扭头便见南宫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好性情与否,哪能和四皇子相比?”楚挽歌面无表情的回道。
南宫时笑的温文尔雅,轻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瓷瓶,不由得笑道:“这些便是太子妃珍藏的东西?今日本皇子才知道有如此只用。”
南宫时看着椅子上的女人,嘴角不屑的勾起。
下个毒都能引来南宫墨,真是蠢得可以。不过也好,若是暂时收了楚挽歌,朝廷大臣必然会向自己这边靠拢。
楚挽歌冷冷的看着南宫时,讽刺的笑道:“挽歌今日便要命丧东吴,四皇子竟然有心在此调笑。”
“看着太子妃如此有恃无恐,想必定然是心中有数,才能如此安然。”南宫时轻轻一笑。
楚挽歌的手指一顿,脸色有些许不好看。
没想到这个南宫时,竟然能猜到……
“如今四皇子来了,挽歌怎能不安然?”楚挽歌轻轻一笑,看着南宫时,脸色有些许的苍白。
“太子妃说笑了。”南宫时看了楚挽歌一眼,十分优雅的说:“如今二皇兄已经登基,本皇子也无缚鸡之力。若是能帮到太子妃便好,不能帮到,本皇子也拖下了水,这可怎么办?”
楚挽歌生气的瞪了南宫时一眼,既然不肯帮她,还在这里看笑话!
手无缚鸡之力,若他南宫时都是有无缚鸡之力,那这东吴,可不是如今这番模样。
楚挽歌凉凉一笑,没有言语。
南宫时正要开口,却见房门被人推开,连忙闪上了房梁。
侍女推开房门,轻轻向楚挽歌行礼:“太子妃殿下,皇上在正殿等候。”
楚挽歌轻声开口:“退下吧。”
她起身坐在梳妆镜前,拿起了一把木梳,静静的梳着头发。
当年南宫墨偷跑出宫,碰见了楚挽歌,看见楚挽歌十分机灵可爱,便将手里的木梳送给了楚挽歌。这把木梳,楚挽歌一直放在手心,不让任何人触碰。
黄铜镜里,女子的容貌娇艳而美丽,仿佛开在花朵里,还不曾凋谢。
南宫时看着楚挽歌那分恍惚的模样,不由得轻笑。
可张开嘴,却瞥见木梳上的流苏时,一下子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