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家宅里也要继续精进的人物啊!
今日晌午时分,本来是要继续研究淮西的战局,云韶在旁侧给自己煎茶,结果煮着煮着,夫妻俩就情不自禁,轻车熟路,一下贪欢,转眼间就是日暮时分了。
此刻,糖霜毕罗窜上了窗牖处,隔着纸格摇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冲着主人和主母长长地喵呜了声,他俩这样的行为糖霜已然见怪不怪,这声喵呜是提醒他俩房事后,别忘记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主母你该好好摸我啦,摸我摸我,知道我为这个家付出太多太多了吗?
如此想着,糖霜探出舌头,细心舔着自己的白毛爪子,边等待着主母的临幸。
“我去把甕片给搬回来。”高岳下了床榻,伸了下胳膊和腰,却哎呦声。
那后腰方才时不觉得,现在却空荡荡的,几乎都要直不起来身子。
云韶噗嗤声笑出来,用小酥手捏了下夫君的后腰,玉体横陈在榻上,又有点心疼地说,搬什么啊,再搬下去卿卿就是沽名钓誉了,今晚就用那甕把门给封起来,算是闭门读书。
刚在此刻,就听到外阁子处,阿措的声音传来,“那太原府乡贡举子李逢龙又来了......”
待到微服的皇帝于第五守义、孟光诚左右夹持下,穿着细麻布的夏衫,从门阍处迈步进来时,高岳正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呆在正寝门前,弯着腰在搬着甕,见到那李逢龙入内,高岳急忙上前行礼。
阿霓还是太天真,这甕的作用,现在不就显现出来了吗?
“高宾客,而今也有搬甕的雅趣了啊?”李逢龙看高岳效仿陶侃这副模样,有点心疼,也有点好笑。
可高岳却猛地对他说了句:“宣武军临阵脱逃恰在臣的意料中,下面李万荣怕是要和淮西的蔡贼互为首尾,袭击朝廷方的陈许两州。”
皇帝有点愕然,然后就声音低下来,“现在既然当了太子宾客,就好好清闲会儿,整日还想着这些国事做什么......”
旁边低眉垂眼的第五守义和孟光诚,都晓得这是陛下心里面,在顾惜汲公的劳累。
“可国事急于火,臣现在只慨叹髀肉复生。”
“好了你不要再说,髀肉马上就让你消下去......朕这次来是问你对策的。”李逢龙说完,就坐在花架下被阳光晒得还有点发烫的石墩上。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整个江淮八道的财赋,驻舟在扬子院中,不发。”
“不发京师吗?”李逢龙摸着胡须。
“百官俸禄,禁军所需,先用剑南、兴元、凤翔、山南东道的两税支应。”
“是担心宣武军吗?”
“是也,李万荣根本不值得信任,陛下一面对其应付,但根本不能让江淮的财赋进入汴水中,以防被他截取,那样整个淮西前线便会无法收拾。”
“嗯,朕这次不会轻饶吴少诚,不过也多亏了吴少诚,让朕看明白了一些暗中的东西。所以高宾客,你准备好了吗?”
“自然。”高岳很清楚地回答说。
听到这句话,李逢龙觉得整个心情都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