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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从高岳领御营友军屠羌来,因和窦参不睦,便请求皇帝让班宏供军,于是两位宰相角色发生调动:班宏去度支司,而窦参则管户部司及盐铁司。
更何况窦参曾经还对班宏保证过,一年后我就把判三司的权力都还给你(才有个鬼)。
现在窦参满口答应要给高岳三百五十万贯,面子装出来了,但却叫班宏度支司承担这笔钱,自己的户部司和盐铁司却“铁公鸡一毛不拔”。
非但如此,为了根绝班宏在盐铁司的班底,窦参还指示御史台弹劾了扬子巡院的知院徐粲,抓住徐贪腐的罪证,要求撤换掉徐粲,将其送到御史台来问罪。至于谁在其后接受扬子巡院,窦参极力向皇帝举荐裴延龄,还要让他兼任江淮转运使。
此时,窦参自以为得计:
度支司耗干,削弱班宏的话语权;此外治徐粲的罪,加以株连,不但能借机搬倒班宏,还能彻底掌握盐铁司和江淮转运使这个要害部门,这样距离自己独掌三司的日子便不远了!
但私下底,高岳这次入京,当然和有着共同敌人的班宏一拍即合。
针对窦参的政治派系也在搭台子唱戏。
不但班宏参与进来,连淮南节度使杜亚也参与来了。
韬奋棚的顾秀先前到京城来,以进奏院都知的身份,和高岳、班宏秘密会晤,顾秀询问:“窦参谋以其族父窦觎,夺淮南的旌节,请问班门郎、高淇侯计从何出?”
高岳便说:“由班门郎奏请,杜亚可自淮南节度使转为河南尹,也不算亏,但绝不可让窦觎接旌节,仆便推举一人,灭窦参非分之想。”
果然,而后围绕“扬子巡院徐粲贪赃”如何处置这个话题,皇帝在延英殿再次问对,高岳已被授予“同平章事”使职,便也和各位执政大臣一道入阁。
没说的,窦参开门见山,激烈弹劾徐粲,然后又指责淮南节度使杜亚,“淮南乃天下数一数二的大镇,前陈少游征税烦重,奢侈僭滥,又遭叛将王韶乱兵剽掠;淮南之人,本希冀杜亚之至,可以革刬旧弊,恢复康宁。然杜亚处扬州,政事多委参佐,招引宾客,高谈阔论而已。”给杜亚安上“迂阔”“无政”的罪名,请求皇帝剥夺杜亚淮南旌节,给东都一闲散分司职位处置。
说实话,皇帝李适刚刚即位时,因杜亚名望挺高,一度还想让杜亚来当御史大夫同平章事(见前文),后来察觉杜亚这个人办事不牢,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很是失望,过去把淮南给他,本就是政治妥协的产物,也该到收回的时候。
“依窦中郎之见,何人去淮南扬州合适?”
窦参也没丝毫客气的表示,就说窦觎在平定李怀光叛乱时立下大功,可为新的淮南节度使,而司农少卿裴延龄办事机敏,可知扬子巡院。
一听这个,高岳就来气,你吹什么法螺呢?还“立下大功”?不就是你那废物族父窦觎在当坊州刺史时,曾拉起七八百名土团,在渭北节度使戴休颜命令下调防了下而已,这就是大功了,那我在奉天播迁时的功勋,岂不是能上天了?
这时,皇帝开口问,其他各位执政可有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