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娑摩求、铎茸、铎摩那、同铎、朱笴、云浮。我诏随身所佩的,正是天降铎鞘,分为左右。这里是同铎、朱笴、云浮三把,赠予唐家。”
“同铎、朱笴、云浮,这三把优劣如何?”韦皋问到。
使臣说,朱笴、云浮为好,同铎稍次,但都是不实出的兵器。
然后韦皋收下了朱笴剑,高岳喜欢“云浮”这个名字,便接下云浮剑,至于稍次的同铎,便装入到函中,留给皇帝去了。
骏马、马铠和铎鞘都看过了,该勒留的也勒留了,其后的一些金盏、银瓶、筒布等倒没有什么让人惊奇处,高岳和韦皋也就懒得探究下去。
而后韦皋就抽出三百骑兵来,护送南诏的最尊贵使者,二诏即异牟寻的弟弟凑罗栋,带着这些贡品,浩浩荡荡地往长安城而去。
在班师前,定武军和奉义军的一股骑兵,自昆明城进发,忽然往西渡过泸水,奇袭了数个磨些蛮部落,抓了百多男女,统统塞到槛车当中,“送去蜀都、兴元,为军队锻剑造甲。”
此外韦皋安顿了降服的西蕃人,任命马定德为“巂州群牧使”,负责统帅他们,驻屯在苏祁县,又任命麾下大将武导为台登城军使、巂州刺史,带两千戍卒镇守台登城,营建对南诏的榷场,每年的三月至五月,十月至于十二月开放贸易。
韦皋还遣送使者去东川,请杜黄裳同样在戎州开设榷场,沿石门路和南诏贸易。
至于黎州,依旧让东蛮三部耕作,唐兵驻屯几座要害军城,一旦有警,驱使降蕃和东蛮作战即可,韦皋自可领大军为后备,如此可减省四千戍卒,每年节约军费近十万贯。
贸易的大宗是什么?
一是盐,二是绵羊。
南诏境内多有盐池、盐泉或盐井,且质量很高,价钱也不昂贵。更加上韦皋这次攻取的巂州昆明城,拥有座大盐湖,只要开通边境贸易,再加上西川、兴元、东川自己的盐井所出,按照高岳的测算,不出两三年即可满足三川自需,其后还可有富余销往山南东道、荆南、鄂岳等地,在此地足以和江淮、淄青的海盐相争衡。
“我们尊皇攘夷的西南联盟,靠南诏和三川盐,就能与关东的海盐打个平手,如再加上一个方镇的盐,甚至还能取得压倒性优势。”帐幕内密谈中,高岳信心满满地对韦皋说。
“哪个方镇?”
“岭南。”高岳微笑着回答。
在那里的杜佑,这两年不但蔗糖(煞割务)产业是风生水起,也开始大煮海盐(平卢军靠海,浙东靠海,我广州难道就不靠了吗),很快就能成为整个国家新兴崛起的盐源地。
至于绵羊,南诏养殖量惊人,且还懂得如何把剪下来的羊毛制造成“毳衣”,这种衣服类似于现在的羊毛衣,远比北地的羊毛织物轻盈细腻,直接可系在身上,十分温暖。
“马上除去棉花监司外,还要设立羊毳监司。”高岳很肯定地说。
至于监司内的劳动力,除去射士家庭外,那主要还得是奴隶。
奴隶的数量看来还是不足,下次战争所获,就不能再贩卖给私人家了,应优先配于羊毳监司才是。
“城武,这次打台登城我是客军,马上去祁山你得当客军。”把一切谈妥后,高岳明确对韦皋提出请求,言下之意他很快要出河池城,重点攻略祁山。
这既是此次战争的一波余韵,也是下场攻势的前哨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