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猛烈延烧起来,根本不存在滚落浪费的现象,大大提高了白草军“烧村子”效率,对付这群帐篷聚居的党项族而言,更可谓神器。
惊慌奔出来的南山党项男女们,仿佛见到了天罚的残酷景象:突入的白草军挑荡们,到处举刀挥砍着首级,自天而降的火矢、火毬,正不断炸起火焰,尽情吞噬着他们安身立命的帐篷,有的火势猛烈燃烧的穹帐里,受伤或来不及逃走的孩童、老人,只能坐在原地,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叫声,撕心裂肺,最后活活被火焰缠绕......
少数鼓起勇气的南山党项男丁、妇人们,即举起武器结阵,和突入的唐兵对抗。
可一旦打起来,他们才察觉,自己的武备和高岳精心培养起来的白草军相差太远。
在兴元府里,武备的生产制造高岳可是一刻都不能放松,他经常对府中人说,昔日汉军大胜匈奴,原因并不是汉兵体能超过匈奴,而是因汉兵武器锋利先进,铠甲牢固坚实,而匈奴则缺乏锻造冶炼技术,所以出现一个汉兵打五个匈奴兵的现象便不足为奇。
现在白草军的挑荡兵们,身上有两档甲或扎甲,胳膊上有披膊、箭袖,脖子上围着囤颈甲,头上带着圆盔,手持兴元府铁官锻造出来的长横刀,刀身上都统一有“平陇”的铭文,正可谓披坚执锐,冲锋陷阵起来勇不可挡。
而南山党项呢?只有少数人得到先前马重英馈赠的甲兵,大部分人和之前高岳镇压的野鸡羌的水准差不多,长武器便是熏黑削尖的硬木头,卫身武器则是铡刀、匕首,远程的武器便是弓箭,连铁簇头都极少。
故而一旦接战,这群南山党项的男男女女,稀里哗啦地被白草挑荡兵的长刀给削翻砍杀,不是他们没有勇气,然则在强大的技术碾压前,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突袭战不到一个时辰,二三里的南山党项营地里,火焰张天,被屠戮的尸体累累地叠在道路、木栅或水坑边,数名酋长领着残余的族人,往杀牛岭北面的地带逃奔着。
而攻陷营地的白草军唐兵们,似乎也没有追击的兴趣,他们到处牵拉着俘获的牲口、战马和人丁,有的则正不慌不忙地举着火把,沿路点没有烧起来的穹庐,或者在切割首级,像捡菜那般,扔到携带的竹筐里去。
赶过来的白草监军西门粲,立在匹满是斑点的马上,望着这一切,他是受高岳的委托,来监督往北进剿的一路的。
“太残忍了。”这时,一道赶过来的兴元府支官苏延看着这惨酷的景象,数个蕃落就这样遭遇灭顶之灾,不由得颤抖着慨叹说。
“苏博士莫要起妇人之仁,西蕃和这群叛乱党项在盐州做的,可比我们要惨酷得多,不狠狠杀几批,不足以震慑羌胡。”西门粲不以为然,驳斥了苏博士,告诉他就算仁义,那也要干戈作为后盾,接着他对苏延说到,“这里的具体虏获也不要造册了,现在后继的粮饷还没到位,把所得都分赏给将士,有利于鼓舞士气,维系战事。”
看来,监军西门粲已牢牢和高岳的理念捆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