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情。”林静静眼中寒光一闪,带着几分隐痛。
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她知道,顾可省和自己已经永远都不可能了。自己健康的时候顾家那些人就不愿意接受自己,更不要说现在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虽然是自己先推的许长安,但要不是许长安勾引顾可省,她又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情。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又浮现顾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你和阿省本来就不合适,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再对你说这些话有些落井下石。这样吧,只要你和我一起让许长安永远离开阿省,只要我们顾家在的一天,我们都能保障你衣食无忧。”
那怜悯的语气以及自视甚高的态度,在林静静的心口狠狠划了一刀。她们家的条件也不是很好,却也是爸妈捧在手心上长大的。所以直到现在,她都不敢告诉父母这个事情。
她不能靠顾母,一个大家族做事都会有顾忌,所以,她只能找一个和自己一样痛恨许长安,又有这个能力的人——简心怡。
“你是要……”
简心怡眼中同样闪过一道不怀好意的光芒。
“人言可畏,积毁销骨,只是不知道,许长安怕不怕。”
已经两天了。
许长安坐在小床上,冷硬的木板床让她不是很舒服,只好扯过那床女警送进来有些发潮的被子垫在脚下,才算是舒服了一点。
邵晋恒来的那一趟也算是有点用处,陈局给她安排了一个单人的房间,总算是不用受别人的欺侮。她许长安虽然不是什么懦弱的人,可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少一点麻烦比较好。
想到这里,她不由苦笑。不仅是邵晋恒还有那些知道内情的警察,就连她都觉得自己有点自讨苦吃。可这么大的明市,除了这拘留所,还真没有让她偏安一隅的地方。
心绪很乱,丈夫的伤害,好友的背叛,让她的心沉重得喘不过气。只能把身体往后仰了仰,深深地喘了口气。
“许长安,有人来看你。”落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女警敲了敲门,然后直接开了锁,“出来吧。”
多日不见的江枫隔着玻璃坐在另外一头抱怨:“这是拘留所,不是看守所,你们怎么把人当犯人一样?”
看见许长安进来,她才停止了抱怨,却在下一刻哭了出来:“我说长安,怎么几天不见你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知道,江枫这话没乱说。没人给她送衣服,两天了,她穿的还是之前的衣服。头发油得发亮,因为彻夜不眠眼眶下是深重的黑眼圈。和之前那个白领丽人许长安还真是相去甚远。如果不是江枫指名道姓要见许长安,乍一眼还真认不出这村姑一样的女人。
“江枫,你回来了。”
许长安对着江枫笑笑,可脸上的笑容却有些疏离。林静静的那件事让她对朋友这两个字产生了恐惧的心理,她与人交心,可人家却想要她的命。
江枫不知道自己被误伤了,抹了把脸,从身后拿出一个巨大的袋子:“他们检查过了,这里是被子和一些换洗的衣服。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就混到这个地步,连给你送衣服的人都没有。”
“不是还有你吗?”许长安感激地对她点了点头,她现在的确需要这些东西。
“诶。”江枫总算意识到许长安有些冷淡的语气,她已经知道林静静对许长安做的事情,而当初要不是自己被曲溪的母亲逼着出去,可能许长安就不会走到现在这步。
两人相顾无言,只觉得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
“还有五分钟。”边上的女警提醒。江枫有些不高兴地抱怨了一句:“还真把人当成犯人了,探视还要时间。”
那女警眉毛一蹙,刚要说话,却被许长安给拦住:“我朋友说话就这样,有口无心。”那女警看了许长安一眼,知道这个女人是陈局关照过要好好照顾的,只能强自按捺下心头的一口恶气。却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这朝三暮四的女人有什么好。”
许长安离得她近,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抬头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那头的江枫也变了脸色,许长安看得分明,原本揣了三分的猜测现在已经是八九不离十。
“这个事情,是不是传出去了?”
“长安。”江枫叫了她一声,却听见“哐当”一声,那女警拉着许长安站了起来:“时间到了,探视结束。”
江枫刚从拘留所出去,就看见站在拘留所门口张望的男人。曲溪今天倒是低调,穿了一件黑色的夹克衫,算不上芝兰玉树,却很是潇洒倜傥。
可一开口,那点气质却消失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