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回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就近去找了太医院的安大夫,这会儿应该已经到达夜宸风府了……”徐副将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夜宸风开口打断:“立刻带他进来!”
躺在床上的女子气息越来越虚弱,夜宸风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手撑在女子身旁两侧,厉声道:“楚云汐,本王准许你死了么?”
徐副将从未见过王爷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丝毫不敢怠慢,赶紧走出门去将安大夫给带进来。
安大夫几乎是被夜宸风给揪着领口提到床边的,他二话不说立即为楚云汐把脉,在她的大穴上施下几针,眉头一紧,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
过了一会儿,安大夫叹了声气,连连摇头道:“王爷,请恕老身直言,这位姑娘并不是普通的受寒,而是生产时落下的病根作祟,看来应该已经有两三年的病史,她的脉象缓弱无力,有严重的气血亏损和心力衰弱症状,想必是由近来受到的外伤引起的……”
生产时落下的病根……
这几个字直击在夜宸风的心口上,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会为眼前这个女子感到怜惜。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何况她又是大历国的摄政王妃,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他为何还会有这种感觉?
夜宸风放在两侧的双手紧攥成拳头,开口追问道:“此病可严重?”
“王爷大可放心,只要及时吃药调理,此病尚不会危及性命,只是身体上的亏虚需要长期修养才有效,这位姑娘接下来可不能再劳累和受伤了。”安大夫捋了捋胡须,抬笔在纸上簌簌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旁边的小童拿去煎药。
他捋了捋胡须,拿出一瓶药交给夜宸风道:“另外,这位姑娘的背上有严重的淤青,最好还是用趴着来取代躺着,以免触动伤处带来剧痛。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膏,为了防止伤口化脓,还是尽早涂上为好。”
安大夫不敢多说多问,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宸王殿下待躺在床上的这位女子不一般。这位姑娘伤的又是后背,上药的事当然该交给王爷来处理。
如今楚云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应王爷的意思,安大夫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不光是安大夫,夜宸风将屋子里的下人们都赶走,本是想让丫鬟来为楚云汐上药,但他担心那几个丫鬟下手没轻没重伤了她,干脆硬着头皮自己来。
夜宸风拿着药膏坐在床头,伸手拉下楚云汐后背上的衣衫,她染血的衣服已经被丫鬟换过,这会儿正趴伏在床上,脸颊微微侧过来,神色苍白而憔悴。
“你若是个乖巧的小猫该多好?念在你救治本王有功的份上,本王本来仅想着审问你做做样子,只要你服软认错,本王说不定就会放了你可你偏偏要与本王对着干。楚云汐,你的话总是半真半假,那么你可否告诉本王……你来到宸王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夜宸风轻轻抚上楚云汐昏睡中的侧颜,喃喃道。
然而床上的女子并没有回应。
她的后背一片淤青,纵横交错着数道血痕,与她身上白皙光滑的皮肤对比看起来简直是触目惊心。
夜宸风在战场上待了三年,还从未如此悉心照顾过谁,这是第一次。
他将药膏倒在手上,用指尖轻触药膏,小心翼翼的涂在楚云汐背后的伤处上,整套动作极为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为楚云汐的伤处涂过药后,夜宸风为她拉上衣衫,掖好被子,转身到桌案前拿起那封探子不久前呈上来的密信,里面写着的是他命令手下探子去查的一个人——百里宸风。
楚云汐的出现让他不得不心生怀疑,这个女人比寻常人聪慧,若不是他的身上有什么她想得知的秘密,她是绝对不会以身涉险的……
昨晚她不惜一切代价闯进书房里盗取老皇帝给他的药丸,据她所说,那药丸是用来压制他体内之毒的。
从前为他诊治过的大夫也曾说过同样的话,他的脉象与普通人不一样,像是中毒却又没有中毒的症状,定是有什么在体内压制着。
他三年前在受过重伤,伤到了头,醒来之后从前的记忆就变得模糊起来,他只知道自己是北辰国的二皇子,除此以外什么都不记得……
难不成他真的是那个在三年前狩猎场大火上侥幸余生的大历国摄政王?
“叩叩!”
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夜宸风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