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沉下脸色说道。
“哼,咱家不比殿下清闲,司礼监公务繁忙,倒是殿下的架子还真是大,竟要我等在此等候?”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张诚的这句话当中竟带着一丝慌乱。
“公务繁忙?”
朱常洛淡淡的重复,口气中却带着嘲讽之意,顿时让张诚心中一惊。
“难不成殿下有什么意见吗?”
“这倒没有,只是觉得张掌印年纪大了,料理司礼监公务未免有些力不从心,况且还要顾着这边那边一堆事情,免不了要出些差错,不过这有些事儿的差错能出,有些事的差错,可是出不得!”
张诚眉头一皱,总感觉朱常洛话中有话,正待问个清楚,却见朱常洛摆了摆手,道。
“既然诸位大人都到齐了,我们便开始审案吧,不然的话,耽搁了张掌印的‘公务’,那可是大大的罪过!”
朱常洛特意在公务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倒叫在场的人一头雾水。
不过无论如何,人是到齐了,这次不同于上次,初审的时候尚可让陆梦龙和王之寀来审理,但是如今案情进展到了关键阶段,却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了。
所以刑堂之上,赵焕居中,衷贞吉居左,董裕居右,这正是三法司会审的规制,而在下首左侧则是朱常洛,右侧是张诚。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便是开堂审理,因是密审,所以自不会像寻常开堂那般有诸多人围观,堂中除了主审监审之外,便是负责记录的陆梦龙和王之寀,剩下的也都是上次审案之时的狱卒衙役。
“来人,带人犯张差,马三道!”
开审之后,赵焕面色严肃,拍了拍惊堂木,开口道。
不多时,张差便被人带了上来,随同带来的,还有一个四十如许,面色猥琐的汉子。
“堂下何人?”
“小的张差……”
“小的马三道……”
“见过各位老爷!”
赵焕再度一拍惊堂木,道。
“张差,本官来问你,你可认识你身旁之人是谁?”
“回禀老爷,这是小的母家舅父,姓马名三道!”
张差微微抬了抬头,道。
赵焕又转向张差身旁猥琐的汉子。
“马三道,你可知你身旁之人是谁?”
不过这次张诚却是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赵尚书,如今不是公审,我等都是熟悉案情之人,这等程序也就不必了吧!”
赵焕左右看了看,见衷贞吉和朱常洛都没有开口制止,便点了点头道。
“既如此,本官也就直入正题了!”
随即便重重一拍惊堂木,口气严厉的问道。
“马三道,你可识得一个名叫庞保的内侍?”
“回禀老爷,小的……小的不识!”
马三道被惊堂木的声音一吓,顿时有些慌乱,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
“不识?那本官再来问你,你平素以何为生?”
“小的做些草灰生意,给各家送灰!”
“那你可曾给宫里送灰?”
赵焕再问,顿了顿,又道。
“本官这里有你每三日入宫的记录,莫要妄想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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