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无法磨灭的恩情,甚至让傅涛忘记那仅仅只能在自己回忆里有所思念和情愫的恋人,这无疑是扼杀了傅涛的人性。
他傅涛是个人,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甚至有感情的人,他怎么可能因为父亲,因为领导的一句话,而甘心做一个麻木不仁的机器?
或许傅涛并不理解此刻付中华的心情,更不理解付中华那种拔苗助长的心情,但是付中华只是希望让自己的孩子尽早的成长,尽早的成为无懈可击的强者,只是这种尽早,让傅涛实在难以接受。
“呼············”
突然,从门口陡然灌进一股飓风,仿佛是一个风眼瞬间搅动周围的空气一般,而当所有人定睛看去,那个搅动周围空气的风眼,竟然是傅涛,只见他双膝陡然一努劲,整个人如同一根弹簧一般从地上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随着他身子的瞬间站立,周围的空气甚至因为他身体的瞬间撕扯而发出‘啪啪’的爆裂声,傅涛没有任何留恋,还不犹豫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独自一人,无牵无挂的来到这儿,此刻,再次独自一人,无牵无挂的离开这儿,放弃自己努力得来的一切荣誉,一切机会,甚至是一切希望,因为之前所奋斗的一切,此刻没有一个值得和自己分享的人,如此荣誉,如此机会,如此希望,要了有何用?
傅涛走得潇洒,走得了无牵挂,更走得从容不迫,他甚至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身后是否有人放暗枪,如果有,或许傅涛连最基本的自我防卫都懒得去做,他宁愿这一枪能够尽早的带他去见自己心爱的恋人。
但是许正阳不同,他太了解付中华了,以付中华的性格,绝不会留下任何隐患,哪怕这个隐患只是一个哑弹,他也会将之扼杀在摇篮之中,于是许正阳试探的问道:
“付老,您看要不要我去············”
许正阳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因为他相信,付中华能够听明白,但是付中华也不是傻子,他微微扭过头,以一副狐狸一般老谋深算的眼神微微撇了撇许正阳,让许正阳瞬间感觉自己在付中华面前,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秘密的透明人一般,让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心虚。
只听付中华冷冷的反问道:“他可是你唯一的,也是最得意的徒弟,你下得了手吗?”
“额············”
许正阳瞬间愣住了,他没想到付中华竟然直接反将了他一军,而且在这样的情绪下,付老的思绪,竟然还如海水一般波涛滚滚,可想起手腕和思虑的幽远?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国家和民族的决策者和导向者。
还未等许正阳想到对答之策,这边付中华突然语气一变,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唉声叹气的说道:
“哎···········莲(怜)子心中苦,离(梨)儿腹内酸啊!”
当许正阳听到付中华的这句话时,他那再次揪起的心终于落了下去,因为这意味着付中华的心中,已经打算放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他在心底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付中华身边的一个保镖突然冷冷的问道:“老总,您心软了?如果··········”
这个黑衣保镖并没有把接下来的想法完全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付中华心里明白,因为在政治场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傅涛是付中华的儿子,付中华心软了,却并不代表他的敌人,甚至是他的儿子会心软,一旦有敌人利用傅涛对付中华的愤恨,那么势必会对付中华,乃至整个龙国造成致命性打击,所以从一个龙鳞卫士的角度说,这个黑衣保镖并没有说错。
就在许正阳向这个多嘴的保镖投去以愤怒甚至杀意的时候,付中华仿佛感受到了许正阳的怒意,尽然苦笑的缓解尴尬的气氛道:
“老许,你也别介意,其实小林的话不无道理,但我的决定,并不紧紧因为他是我付中华的儿子,相反,换做其他任何人,我付中华今天都会放他走,这和血缘亲情无关,或许是我的方式不对吧?”
付中华狠狠的呼出一口浊气,而他的身心仿佛也随着这口浊气而渐渐平缓了许多,只听他继续说道:
“我相信,傅涛这孩子,即使离开了祖国,离开了这片养育他的国土,但他的心,依旧在这片土地上扎着根,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