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子府的宫人们都不太爱听他的话了,但是像是这样,敢直接叫唤他名字的却是没有,公孙元墨的眼皮子不抬了抬,想要看一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当真不把他这个当太子的给放在眼里了吗?
虽然现在他这个太子真的是没有什么威信可言了,但是却不代表什么人都可以再他的头上动土
他一抬起头来,公孙元墨看到了一个怎么他都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公孙元濯。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并不算太好的衣服,甚至可以算的上是有些破破烂烂的,可是阳光刚好打在他的头,给这个人平白的多增添了一丝光彩。
果然就连老天都是偏心他的。
公孙元墨自嘲的笑了笑,问道:“你来做什么?来杀我的?”
是的了,他伙同公孙元霖等人,绑架了他的王妃,他应该早就已经都知道了吧,这个时候公孙元濯过来,应该就是为了杀他的。
不过,公孙元霖也是个没用的,把人绑去了竟然没有看住,没看住就算了,还把自己给弄了个终身残疾,一辈子只能躺在上。
不过这样也好,现如今,他公孙元墨和个残废又有什么两样呢?
“杀你?”公孙元濯也上上下下的看了公孙元墨一眼:“你觉得现在你这个样子,我还有必要杀你么?杀你难道不是帮了你?给了你一个解?”
公孙元墨笑了。
笑容从他的脸上显现出来的时候,竟然让人平白的产生出了一种辛酸的感觉来。长时间的影响,他的脸上早就已经是瘦瘦巴巴的了,就连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不少。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意气风发,让人觉得威胁的太子了。
“那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我对你还有利用的作用么?”
“当然有。”公孙元濯找了一个稍稍干净一些的椅子,坐了下来:“你做的事情虽然糊涂,但到底也罪不至死,更何况你也是一国太子,在屋子里最后饿死了,免难让人觉得我公孙家的王朝正走向衰败的迹象,难道你不想自己走的体面一些?我可听说,前段日子你为了出府,没少托人在外奔走。”
公孙元墨突然沉默了下来。
出府,他当然想,做梦都想。
在他被囚了半年的时间里,早就已经体会了人间冷暖,管你曾经是多么的风光,到头来,人走茶凉,终究也是人之常情。
甚至身为太子,他的饭菜很多时候都是酸的,他早就受够了这种生活。
尤其是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锦衣玉食之后,突然变成了这样的落差感。
所以在公孙元霖向他伸出了一根橄榄枝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并且将自己的小女儿给推了出去。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那孩子原本就年纪小,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在太子府里被饿死,与其坐以待毙,倒也还不如拼死拼一把,说不定就成了呢?
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到头来,把女儿给赔了进去,他也没能从太子府里出去。
“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公孙元墨眼底的阴霾之渐渐地淡去了些。
或许,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死。”
这,天空刮起了狂风,“呼呼”作响的声音听在耳中让人觉得十分恐怖,尤其是在这座寂静的京城里,这样的安静无疑犹如狮子的怒吼一般,冲击着人们的心灵,让人缩在屋子里,不敢出去。
街道的两旁,依旧是三步一人,五步一岗,越是这样的阴雨天,他们越是不敢马虎半分,上头的命令让他们防着一个人,他们身为属下,不得不尊崇。尽管很多人只在画像上见过他。
但是守了这么多日,连那人的影子都没有瞧见,那人长得那般俊朗,按理说站在人群里,应该不难认出才是。
能被上头的人这么防备着的,应该是个厉害的人物。
刮了一个小时的狂风之后,风势便渐渐地小了,谁知这时竟然猛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老天就像是直接扣了个装满了水的盆子下来一般,不到一会儿的夫,路面上就已经积累了一滩滩的水渍。老百姓们这会儿越发不敢出门了,都把大门给关严实了。
守在外面的官兵们这时不由得也松懈了些,雨水顺着冰凉的铁皮帽檐低了下来,眼见着这雨怕是要下一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