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让他的伤好慢点……这样他就能有更多的时间与她在一起了。
晚风轻拂,昆仑山顶早已经没了当初的血腥味,玫瑰花香萦绕在整个山顶,君倾坐在海棠花树下,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双唇毫无血色。
顾朝昔拿了一壶酒,两个酒杯,那是她自己酿的酒,储存在小鼎空间里的。
酒香肆意,琼浆玉液入杯,在月光下煞是好看。
君倾看着她,脸上便带起了柔和的笑意,“徒儿如此孝顺,为师很满意。”
他说着,便饮了一杯酒,顾朝昔斟的酒,他自然是要喝的。
“这一个月来,你衣不解带的照顾为师,我很感动。”他说着,一杯酒已经饮尽,苍白的唇角沾着几滴酒渍,却是越发的好看了。
顾朝昔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挑着眼看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你这演技直线飙升了,兄长。”
最后两个字,她念的极轻,落在君倾耳中,却是有些刺心。
“你一早就看出来,我这皮囊下到底是什么了吧。”顾朝昔浅浅的笑着,双眸直直的盯着他,“我挺好奇,你到底是如何看穿的呢?”
这肉身的的确确是蓝萱的,哪怕是大罗金仙都不一定能看穿的。
联想着君倾和蓝萱的关系,顾朝昔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可她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猜想。
君倾不说话,只是捏着酒杯看着她,她那看穿一切的眸光,和那种没有任何情绪的语气,像是刀子一样在剖他的心。
“大约半年前,听闻昆仑仙主受了莫名的伤,随后又好了,我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个时候,原本的昆仑仙主已经死了吧,兄长,可是你杀了他?”顾朝昔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她的语气仍旧是淡淡的,仿佛没有半点波澜。
君倾的呼吸有些重,他仍旧不语,有时候他宁愿顾朝昔愚蠢一点,任何事都不要看得那么穿……或许这样,她会好过的多。
“那么你能告诉我,蓝萱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吗?”顾朝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就当是我们兄妹之情的份上,我想求一个明白。”
这一个月来,她清楚的明白,君倾是将她当顾朝昔,而非蓝萱对待的,从那日在蓬莱的时候他就看出她的身份了。
“兄妹之情……”他叹了一声,也不去否认顾朝昔的话,只是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问道,“你对我,当真只有那么一点儿可怜的兄妹之情吗?”
“不是一点儿,是很多,否则我便不会一个月不眠不休的照顾你。”
“可我要的,不是这个。”君倾紧紧的握着酒杯,他指节发白,几乎要将酒杯捏碎。
“我们之间,只能是兄妹之情,你知道我心有所属,此生不变。”顾朝昔道,“有些话我早就与兄长说的清楚明白,有些事情你太过执着,便不是好事。”
话落,她又看着远处,那只静静蹲在一旁的小黑猫说道,“那些值得你珍惜的,才是最好的,别等到失去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