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粗嘎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你就带她去牢房待着就是了。”
小兵听到了,便转头牵了那本差役扔下来的锁链,小步小步地带了阮小竹往牢房走去。阮小竹开始没有在意这个小兵,但是到后面,两人走了一柱香功夫,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个方向分明就是与牢房越来越远,哪里是去什么牢房?
“你是谁?!”阮小竹停住步子,警戒地看向小兵。
那小兵本是一直低着头,听到阮小竹的话就抬起了头,看向阮小竹。是一张完全陌生的清秀的脸,只是那眼神中的亮光总是有熟悉的感觉。阮小竹看着那小兵的眼睛,心中不断想着这是谁。那小兵却是先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抓住阮小竹的手,阮小竹一惊,正要甩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姐姐。”
是阿珣,阿珣的声音。阮小竹瞪大眼睛,看向那小兵。阮珣眼中顽皮一笑,伸手在耳边动了动,揭下一层面皮来,露出来的可不就是阮珣那张熟悉的脸。阮小竹再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要抱住阮珣,却听得阮珣一声闷哼。
原来是阮小竹一激动忘了她脖子上的那个三十多斤重的大枷锁了,这可是个重东西,直接磕在阮珣的鼻子上,阮珣就算是自认男子汉,这时候鼻子也被撞地酸疼地要哭出声了。不过为了不让阮小竹担心,他还是端着甜甜的笑脸,看着阮小竹说,“没事的,姐姐,不疼。”
阮小竹见着阮珣白皙的脸蛋上通红的鼻头,心中很是愧疚。又听到阮珣说这话安慰她,就有些无地自容了。她慌忙去扯脖子上的枷锁,想要把它扯下来,口中慌乱地说着,“对不起,阿珣,都是姐姐忘了这个,我把它拿下来。”谁知越是着急,那枷锁就越是牢固地粘在阮小竹脖子上。
阮珣见她这样,冲着暗处招了招手,就有个一身紫薇阁服饰的男人上前来,他手中拿着一个小铁棍,不过在枷锁上下动了几下,那枷锁就解开了。脖子终于恢复自由的阮小竹,这次是真地再无所顾忌地扑向阮珣了。阮珣也急忙伸出手去抱住她,姐弟两个久别重逢,情绪都有些激动。
“阿珣,终于见着你了,我好想你,好担心你啊。”阮小竹眼中泛上泪意,她是真地太久没见着阮珣,心中才是难掩喜悦,一时便有些无所顾忌起来。
阮珣却是见了好几次阮小竹的,听见阮小竹这话,身子就微微僵了僵,不过很快恢复正常,紧紧抱住阮小竹,声音沙哑:“姐姐,我也好想你,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恨不得天天跟姐姐在一起不要分开。”
听到阮珣这孩子气的话,阮小竹鼻头一酸,阮珣总是很黏她,待她甚至比母后还亲。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担心阮珣离了她一时适应不了,好在他如今长大了,这次看着竟是比往常成熟不少,甚至能带人来救她了,她拍了拍阮珣的背,“不会了,我们姐弟会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
“少主,此地不宜久留。”漠狼在一旁看着,虽是不忍心打扰这两姐弟,不过越来越近的喧哗声让他不得不出声了。原来是那差役进去吃了点东西解乏,想着这是上头交代下来的大事,就十分不情愿地去牢房里视察,谁知这一看就出了问题,那牢房里根本来来过一个叫阮小竹的人,而那个迎接他的小兵差役也是说不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都是官府的人,平时劫囚的事情也碰到不少,他们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即带了一大队官差来找。
“快快,找找那边,这么短的时间,她一定跑不远的。”是那差役的声音。
阮小竹推开阮珣,与阮珣相视一眼,阮珣眼中闪过杀意,“姐姐,就是他一路用那枷锁折磨你是不是?”看到阮小竹白皙修长的脖子上的红痕,阮珣的心都揪了起来。
“阿珣,他们要过来了,我们先走。”阮小竹却是没看阮珣,只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催了阮珣快走。阮珣见阮小竹催促,又想到阮世勋的叮嘱,心中想着来日方长,到时再来找他们一个个算账,就吹了声暗哨,带着紫薇阁的人并阮小竹撤离了驿站的府衙。
见着阮珣带着阮小竹离开,秦川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的眼中沉郁,仿佛冬天结冰的潭水,看向人声鼎沸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