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简氏不得不忍耐下来。
她在心中沉吟,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暂且舍个小丫鬟,笼络住这小贱人,办好正紧事再跟她算账。
简氏想到这里,思绪渐渐清明,便和颜悦色的看着千柔,笑着道:“好孩子,你说得很有道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多谢你为我着想。”
她说到这里,看了银铃一眼,声音转冷,摆手道:“这丫鬟竟敢得罪八小姐,将她拖走,打她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银铃吓得腿都软了,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太太,念在奴婢对您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简氏一言既出,哪肯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收回,何况,刚才她又想到一个非打不可的理由。
嗯,近来千柔几乎不被她控制,自己虽然有千百种手段,无奈她身边多了几个外府的丫鬟,让她投鼠忌器,竟想不出妥帖的法子对付她。
嗯,打这丫鬟一顿,既能让千柔顺心,顺便也能让千柔看看自己的手段,震慑她一番。
想到这里,简氏便觉得非大不可,看向在一旁伺候的婆子,冷笑着道:“怎么,我说话,你们都没听到吗?还不快动手?也不必避人,直接就在院外打,以儆效尤。”
婆子们见她声色俱厉,都吓了一跳,忙走上来,如抓小鸡一般扯住银铃,一溜烟出去了。
不一时,屋外便响起板子声,婆子的吆喝声,银铃杀猪般的惨叫声,声声入耳。
千柔一直深恨银铃,但真到了这种时刻,心中反而有些不忍起来。
但银铃有错在先,又是她的旧仇,她自不会自甘下贱,开口给银铃求情。
千柔在心中叹息,掐住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保持淡定的神色。
简氏倒是一脸笑容,侧首听外面打完了,才扣住茶杯问千柔:“我照你的话,处置了银铃,你可还满意?”
千柔将手摇了一摇,连忙道:“太太这话我可不敢当,这事情明明都是太太拿主意,与我有什么关系?”说着,瞧了简氏一眼,接着道:“其实我私心觉得,太太罚得有些重了,很想为她求求情呢。打十板子惩戒一下就是了,二十板子,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住。”
简氏一听,登时气血上涌,几乎要昏厥过去。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叫。明明是她挤兑自己,让自己不得不惩罚银铃,到头来,她倒推得一干二净,恶人竟成了自己。
偏偏她还假惺惺说要求情,你若是真心的,你早开口啊,等到打完了再来说,这也忒让人无语了。
千媚柳眉倒竖,指着千柔破口大骂:“可恶,我忍你很久了!刚给了你点脸色,你竟敢这么做戏戏弄我们,哼,你当自己有了依仗,我就对付不了你吗?”
千柔诧异的道:“四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姊妹,有些纷争无可厚非,怎么,你竟然要对付我?这话若是传出去,可不得了,一个刻薄同胞的坏名声是跑不掉的。”
千媚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千柔“你”了半天,竟接不下去话。
金氏见状,忙打圆场道:“姊妹之间争吵几句,算不得什么,便是传出去,也没什么要紧。”她先瞧了瞧千媚,才望向简氏,轻轻道:“太太,已经拉扯了半天,不如还是说回正题吧。”
简氏见这半日的功夫,自己丝毫没有占到上风,心中气闷无比,也不肯再东拉西扯,便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说着便看向千媚,目光中透着安抚之意。
千媚冷哼了一声,却到底没有再言语。
千柔并不理会她们的眉眼官司,淡淡笑道:“既然太太有事,我就先告退了。”
简氏连忙制止道:“等一等。”她花了这么多心思,甚至不惜惩戒小丫鬟,为的就是谋算千柔,若是正主儿走了,那接下来的戏还唱得下去吗?
千柔心知正头戏来了,不动声色的道:“太太还有事情吗?”
简氏的脸上闪过犹豫,但很快就坚定起来,朝千柔一笑,慢慢道:“我听说,你制出了洗脸皂,效果似乎很是不错,是也不是?”
千柔听了,不由得暗自心惊。
她折腾洗脸皂的事情,因为要时常采购,自然是瞒不住人的,她也没想着要瞒人。
但她制成皂的事儿,只有自己院中的几个人知道。制好了之后,拿到向氏那边时,也是避着人的,除了向氏之外,外人是一概不知的。
至于向府、林家那边,千柔也早就有言在先,按理说,这事情不应该外传才是。
何况,明明她人还在向府,简氏便得了消息,如此算来,此事倒是有些蹊跷呢。